第19頁(第1/2 頁)
江歇看著謝靈均出劍,疲乏一掃而空,語氣中難掩隱秘的期盼:「看來他還沒有被養廢,簡直和謝靈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吳法正也有些驚奇:「他和謝靈均就算一模一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
「看來真如葉玉清一般。」江歇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滿意,「萬年前,誰都知道玉清真人死於挽天之戰,人死不能復生,可葉玉清竟然生生從天道的縫隙中,搶得一線生機。」
吳法正看著比武場中生機勃勃的人,雖於心不忍,卻無可奈何道:「如果他真的能夠養成,說不定謝靈均就能安然無恙。」
江歇頷首道:「我的徒兒靈均,三年前就已經走上他父親的老路,等不得了,要儘快。」
說完,江歇撤開陣法,問鄭思難:「你怎麼看謝靈均的劍?」
鄭思難回道:「他前面和解千愁對陣,只用了墨者劍訣的基礎三招。別說是一個雜役,就連很多護法、長老,對劍訣的理解,都未必能比他領悟得更深。」
江歇欣賞道:「的確如此。上一個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還是我的徒兒。」
鄭思難分析劍招:「他用的第一招,兼愛。其中的蘊含了春風化雨般的溫柔訓導,又蘊含了對天下大勢的淡淡憂愁。不曾真正地領悟招式中的劍心,不曾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都無法使出這樣的招式。」
「的確。」江歇接著說,「第二招非攻,很多人用它來殺人,不解其中深意。既名非攻,招式再兇狠,也無法傷人,而只能用來阻止傷人的劍,轉守為攻。」
吳法正也讚嘆:「第三招可謂真正明白用出了劍意,墨者劍訣旨在『天下大同』,第三招的大同以魂術制敵,控制得當,不傷及對手筋骨。」
比武場上。
沈正澤本來信心十足,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他雖壓著謝靈均打,穩穩佔據上風,卻始終傷不了謝靈均分毫,連對方的劍招都破不了。
這縱有自己境界低下的緣故,也不得不說,眼前的謝靈均作戰經驗絕對不亞於他。
謝靈均體內的靈力遠不如沈正澤,經脈只不過沈正澤的五分之一。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體內貯存的靈力終於見底,而新湧入的靈力遠遠不足所消耗的。
沈正澤看準謝靈均力竭,出手快準狠。
這一劍出手,他篤定,謝靈均再無拿劍的餘地。
引君入翁。
謝靈均右手執劍揮出,左手瞬間完成一個繁複的法印。
沈正澤的劍,原本應該挑斷謝靈均的手筋,但謝靈均憑空消失在他眼前。
一劍劃破長空,只有餘下的劍音還在激盪。
最後一片紅霞隨著清風的吹拂散開,天窗之上,是細碎的星光,與湛藍的天空。
靜默。
隨之而來的是心悸。
明明只有眨眼的時間,卻宛若幾個百年。
沈正澤想起,他曾經與謝靈均過手的日日夜夜,從魔界打到人界,打出三界,打到天邊外,天外天。
先是謝靈均如同泉水般清潤的嗓音,而後才是沈正澤慢慢回歸的思緒。
「你輸了。」謝靈均淡淡道,「我實現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承讓了。」
沈正澤的脖頸一片冰冷。謝靈均那一把毫不起眼的劍,正穩穩架在他的肩上,劍刃擦著他的肌膚,再深一厘,就會見血。
「原來如此……」沈正澤恍然大悟,他竟然沒有想到。
謝靈均收劍,為沈正澤說了一句開脫的話:「你想不到是正常的。我能夠單手結印,在用墨者劍訣第三招時,右手結的是劍印,左手結的是法印。」
沈正澤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