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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他無數次抬起頭望向黑板的瞬間,總能將?她沒心沒肺的睡顏看入眼,記在心。
昏暗的路燈照不進車身,暗得視線不明。
車內,男人眸光幽晦,靜默著?看了她好?一陣。
良久,他徐徐抬手,大掌停頓在她臉廓上方,遲遲未動。
她酒後臉滾燙得厲害,隔著?一兩厘米的距離,能不餘分毫地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似是鐵水,灼燒著?他欲碰不碰的掌心。
直到真的碰到那寸寸面板,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酥癢。
他大指碾磨著?她的耳闊,隨後伸手輕輕一勾,將?女人的碎發攬過耳後。
感知到他的觸碰,梁晚醉語呢喃了一聲。他就這樣淡漠地看著?她的睡顏,到她覺得不適想翻身卻又翻不動時,謝程裡才下?車走向她的身旁,彎身攔腰將?她抱起。
她雙手自然地垂下?,意識裡無比心安地信任著?這個懷抱,沒有任何反抗。
「幾棟幾戶?」
他隨口一問?,昏睡過去的女人就像清楚地聽到了一般,囫圇道:「4幢3–16」。
男人聽到後,垂眸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了揚,很淺很淺,淺到連他自己都未發覺。
她就像個被催眠了的人一樣,明明腦子渾噩不知發生了什麼,卻又對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實做答,連家裡的密碼都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謝程裡。
漆黑的環境裡,窗簾拉的嚴密,月光從?絲絲縫隙裡透進。
靜謐,安心。
他抱著?她往臥室裡走時,依稀中聽到懷中女人細弱的哭腔,帶著?酒醉的肆意,卻又有著?極致的壓制。
他頓住腳步,安靜的空氣中能清晰地聽到她的話語:
「謝程裡,你是不是恨我啊。」
梁晚明明閉著?眼,不覺間,淚水卻從?眼眶中滲了出來,她吃力艱難地撐開眼皮,卻在暗色裡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憑著?記憶緩緩探手撫摸著?他的輪廓:
「不然,不然為什麼,為什麼我連夢都夢不到你。」
她細弱蚊音的問?聲,似是一把鋒利的雙利刃,扎進彼此塵封的心裡。
酒意上頭,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哭還是笑,是醒還是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撫過他的面容。
「謝程裡,你一定?,一定?恨死我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淚水濕了枕巾,她緊閉著?眼眸。
到最?後,只能沉沉睡去。
謝程裡沒開燈,聽著?她一聲又一聲的儂語。
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地跪蹲在她床側,直到雙腿麻木,他才輕笑一聲,略帶自嘲。
夜色裡,男人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撫過她的唇瓣,動作?溫柔至極,彷彿在輕探一灘灣水。
忽地,他不受控地掐住女人的下?巴,看著?她因為不舒服而皺起的五官,卻沒有絲毫松力,反而在認真端摩著?她每一分難受的表情。
他的手掌緩緩下?移,停在她那纖弱的脖頸上,不輕不重地磨擦著?鎖骨的那一寸細嫩。
緩緩道:「你個騙子。」
「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幾近凌晨,男人才起身離開。
早已僵硬的雙腿,凌遲著?他一分骨肉,提醒著?他應該長記性,深深將?那難受的感覺鐫刻在心底。
凌晨的小區,安靜得連風聲都能聽見。
烏黑的雲層,已然尋不到月亮的蹤影。
謝程裡坐在車內,燃盡一根根香菸,湮滅了的火焰重複亮起,煙霧聚散之?間,男人的神情朦朧不清。
身體好?似感受不到乏意,又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