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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道路,十?字路口忽然穿出的三輪車猛剎一腳,生怕撞上前面的豪車。
傍晚的微風拂動著街旁兩邊的落葉,不知不覺,或許是在某一夜過?後的清晨,在人們不在乎的一個瞬間,盛夏茂綠的枝葉已經從根脈開始泛黃。
樹下的少女片刻前頓住腳步,她雙手下垂拉著書包雙肩的系帶,注視著那輛正在駛離這片區的轎車。
直到一片發?黃的落葉落到她的肩上,她才側頭去將它撥開。
六點末的公?交車從面前恍然一過?,鳴笛的聲音驚得陳季瞬間回神,連忙邁開腿著急地跑向公?交站臺。
七點之前,她得趕回家裡做飯,因為她媽常常打麻將太晚而忘記時間不做飯,否則等累了?一天的酒鬼回到家裡,就會又是一場疲憊尖銳的戰役。
秋冬的晝夜間距拉大,天色越發?黑得早快,蟬鳴止在夏尾。
夜黑風高,不見?星月,晚間風聲伴隨著葉子飄動的聲音,不免有些嚇人。
飯點過?後,梁晚拿著前些天網購的貓糧狗糧,飛奔似得準備下樓。
肖何蓉看她動作看,連叫了?她兩聲:「穿件外套再出去!」
夜裡風大,溫度降了?不少,多吹一會兒就算不會感?冒怕也是會頭暈腦疼。
梁晚含糊應聲,從玄關口隨手拿了?件外套就跑走?了?。
樹影在路燈下婆娑起舞,小?區裡荒廢的游泳池時不時傳來兩聲流動的水聲,幾塊亂石隨意地擺弄著,顯得斑駁光怪。
梁晚蹲在樹樁子下面,將糧倒在紙殼子上,學了?兩聲貓叫,沒引來,她就乾脆不叫了?,蹲在原地玩了?會兒手機。
野貓野狗或許是很有靈性?,等梁晚不喚了?,它們反倒還出來了?。
一窩子野貓,有大有小?,光線太暗,但仔細看仍然能看清他們的毛色不一樣。
為首的大概是母親,充滿了?警惕性?,一步步試探地朝梁晚的方向走?去。
小?崽子倒是懵懂許多,大概是不知社會人心險惡,聞著味就大著膽子往前蹣跚去了?。
母貓蘊著低啞的制吼聲,好似試圖讓孩子躲到它身後。
梁晚抬起眼眸,多看了?母貓幾眼,語氣冷淡,「白眼狼,養不熟你啊。」
話落,剛還展開攻勢的母貓一時停止了?低吼聲,但沒再讓它多加揣度,梁晚便起身離開了?。
等她回到家裡的時候,肖何蓉的肥皂剧還沒追完,正坐在沙發?上打毛線。
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還沒到入冬呢,一般是剛入秋的時候,肖女士就早早地會給梁老師織上好多件毛衣毛鞋。
她也不怕把?眼睛給累瞎,大抵是為了?展現出夫妻倆伉儷情深。
「把?你身上那貓狗味給洗洗,一進屋就聞到了?,最近又忙著去什麼瘋呢。」
肖女士叫住她的背影,嫌棄地說道。
這孩子一天一個想法,花樣多的很,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一天到晚地餵去樓下那些野貓野狗,也不怕被咬了?抓了?。
梁晚抿了?抿唇,低語一句,「沒愛心。」正打算繼續往臥室裡走?的時候,就又聽見?肖女士激動反駁道:
「你倒是有愛心,你有愛心你可憐可憐你媽我啊,別讓我下次去參加月考家長會的時候丟臉啊。」
翻來覆去就這一個話題,像中邪了?一樣,梁晚聽得些許不耐煩,進臥室後就直接將門給反撞上了?,隔絕斷門外的連續劇的聒噪聲。
她沒上床,而是直奔浴室洗澡。
託王天馳洪福,週二上午女子兩千五百米的預選賽隊伍裡有梁晚。
比起那些衣著裝備齊全、神采飛揚的女生,梁晚在其中就顯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