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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都啞言,柳蘇蘇微微偏了偏頭,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舌尖,自愧怎麼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晚面上沒什麼表情,卻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身去拿了碗筷。
飯間,兩人都主動選擇將剛才的話題給遺忘掉,聊起了其他。
「你複試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柳蘇蘇問。
梁晚不小心夾到了胡蘿蔔,正打算放在餐盤裡扔掉,就被柳蘇蘇眼神制止了,她只好放在碗裡的邊上,不去碰它。
見她不回,柳蘇蘇接著問:「那什麼周教授還不肯接你電話?」
梁晚兩隻細胳膊無力地撐在餐桌上,輕咬著筷子回:「嗯。應該是直接把我拉黑了,打都打不通。」
柳蘇蘇冷笑一聲,「要我說你這當事人就一神經病,做事兒也真是做得夠絕,居然還能跑到你導師面前去鬧,你都可以告她了,我真是服了,什麼人啊。」
柳蘇蘇口中的當事人就是梁晚最近負責的一個case,難纏得緊。就是一四十五歲的中年婦女,出軌了六旬老頭,被丈夫捉姦在床不算,還死不認錯,開始時拒不離婚,又要錢又要人,後來改口言之鑿鑿地說是離婚也可以,必須丈夫淨身出戶才行。
原本這個case不是梁晚的,不過她資歷淺,律所裡的幾個老油條都打著「鍛鍊」的由頭扔給她了。
其實這類證據材料是板上釘釘的離婚官司,辯方能做的無非就是爭取控方原諒,爭取最大利益。但那位趙女士非要咬著口不放,知道梁晚是律所新人,幾次溝通無果後,她便一度鬧事,最嚴重的就是鬧到了梁晚複試預選的導師周教授那裡,在學校讓周教授出了好大的醜。
風度翩翩的高階知識分子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蠻不講理的大媽大爺,周教授氣得事後便直接通知梁晚,讓她準備調劑。
柳蘇蘇繼續不忿道:「出軌還這麼有理,你們所也就你還願意搭理她。」
梁晚輕輕搖頭笑:「我要是不搭理她,你信不信我下個月就只能去你家門口喝風?」
柳蘇蘇單手撐著下巴,「瞧你這話說的,有我在,還能讓你喝風啊。」
梁晚沒反駁,「託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放心吧,我都給你打聽清楚了,說是人明天早上要去醫附院拆石膏,你到時候去應該是能碰上的。」
出了事兒之後梁晚就去找過好幾次周教授,但一直沒等到人,聽說是最近釣魚時摔了一跤把手給摔折了,在家休養。
下月中旬就要複試了,她怎麼著也該親自去見見人家,給人道個歉,看看能不能有挽回的餘地。
最近好幾件煩心事堆積在一起,尤其是今天柳蘇蘇意外提到「肖阿姨」,讓梁晚整整一夜都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偏偏第二天還起了個大早,大概今早凌晨三四點的樣子她才睡著,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眼下的青黑明顯,原本深色的瞳孔也顯得無神。
因為趕時間,再加上想博取一些心機的同情心,她甚至連妝都沒化就直接出門。
大雨不停,城市蓋上一層灰色的煙霧,朦朧神秘。
一大清早,醫院便堵得人滿為患,拿著病歷單掛著專家號的長隊已然排起。
從上到下的電梯換了一波又一波,一張張不同的面容上卻都是一樣的滿臉疲憊與鬱鬱寡歡。
走廊上老人的咳嗽聲,嬰兒的啼哭聲,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人腦子有些渾噩。
梁晚看著手機訊息框裡資訊,尋找著樓層與科室,繞錯過好幾次路,才終於找到。
她到的時間湊巧,護士說醫生還在查房,便讓周教授和他太太在治療室裡等待。
夫妻倆看起來都是溫文爾雅的面相,梁晚在門外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