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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中山人也看到了他們,先是一陣的驚愕。人人都把手掌按在刀柄之上,空氣中隱隱帶著土系之力的波動。
石屋中的氣氛猶如火藥,沾一點火星就會爆炸。
卻有一黃衣男子慢慢踱著步子,自兩群人間穿行過去。對這緊繃的形勢,他彷彿根本未曾看見。畢老大等人只朝他瞄了一眼,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龐大壓力,猶如山嶽般凝重。他們臉色變了幾變,似乎在拼命抗拒什麼,卻不由自主地一起坐回了凳子上。他們呼呼喘著粗氣,臉上均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絕望神情。
中山人都朝後退了一步,將按刀的手臂垂了下去。
那男子走到夥計面前,淡淡問道:〃有個叫巫夢寒的,可是住在這裡麼?〃
他這話問得很是隨意,就如一名訪客般輕鬆自如,然則那夥計卻覺得整個視線都被這人的身影遮蔽,高山仰止。他喃喃地答了兩句,也不知自己都說了什麼,就見那男子點了點頭,慢慢沿著石階踱上了樓去。
〃他……他是什麼人〃夥計喘了口氣,扭頭朝眾人詢問。屋中沉默得猶如深夜,沒有人回答。
這男子慢慢踱上了石階,轉向樓上行去。這酒肆貼著山壁鑿建,一層層朝上疊高上去,也不知共有多少層。然而他只把雙足在地上一踏,一股黃濛濛的靈氣自腳下迅速蔓延開去,頃刻間就充滿了整個客棧。片刻工夫,他已經看清了巫夢寒的所在。
那是一股純粹而深厚的冰冷之氣,猶如一淵深潭。男子微微動容,暗想這個叫做巫夢寒的少年果然有其過人之處,並非浪得虛名。才一動念,又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這力量極端奇詭,雖然看似微弱,卻竟然齊聚五行之力,令其平衡運轉,其間控御的手法微妙之極,自己也遠遠不及!
他不由駐足,心道:赤尊城何時竟多了這樣一個人物?略一沉吟,繞過了那人的房門,徑直朝巫夢寒所在的石屋走去。
並不需動手,男子只將目光在緊閉的大門上一掃,沉重的石門便喀啦啦地開啟。一個少年驟然轉過了頭來,清澈的眸子射出冷然的光。
〃誰?〃
〃你可是巫夢寒麼?〃他也不進去,就在門外看著少年。
〃不錯。你又是誰?〃不知為何,巫夢寒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他警覺地看著這個面容冷硬的男子,絲毫也不放鬆。
〃陸佑麒。〃那人只說了三個字。
〃陸佑麒?〃少年眼中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他死死盯著對方。他想起那被認為死在自己手中的中山國督帥陸佑麟,忽然想起他有個本負盛名,近些年來卻漸漸被世人遺忘的親哥哥,良久方道:〃我明白了。〃
〃你知道我?〃
〃我曾身在雲夢密防司,聽說過將軍的威名。世人都以為將軍死了,卻原來依舊康健得很。〃
〃苟延殘喘罷了。〃陸佑麒擺了擺手,突然低頭咳嗽了兩聲。巫夢寒注意到,他的眉間因為痛楚糾結了起來,腰身卻依舊挺直。
〃你有暗疾在身?〃
陸佑麒點點頭,道:〃當年在此城下一戰,從此落下了病根。二十年來,斷斷續續,再也未曾好過。〃
他雖說得輕描淡寫,巫夢寒卻能從中感到當年的慘烈。
二十年前陸佑麒乃是中山第一大將,人稱徹地將軍。他率領中山軍隊攻打赤尊城一戰,不知有多少明祥豪傑折在了他的手裡,最終驚動了火上師親自出手擊傷他,方令他卻步。想來這傷勢,勢必異常沉重,才致使威震天下的徹地將軍就此銷聲匿跡。
〃如今將軍再次出世,想必修為盡復,更加精進了。這當真可喜可賀。〃巫夢寒想起自己放走的那些中山騎兵,略有懊惱,面上卻不露聲色。〃恢復的,不過當年的十之二三。〃陸佑麒聲音略顯落寂,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