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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格上投she進來的光線在蘇澈的身後暈出一層光圈,使得原本十分明顯的線條變得模糊起來。
此刻的蘇澈手中正端著鏡子,似是在凝視鏡中自己的倒影。凝視的神情十分專注,以至於使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安齊遠的不請而入,自然也沒有刻意地模仿青言的神態。
安齊遠被那種幾乎要與光暈融為一體的柔和感恍惚了一下,在那一瞬間竟奇怪地生出了&ldo;眼前之人正是蘇澈&rdo;的錯覺。
雖說一開始未曾察覺,但安齊遠的存在感實在過於強烈,片刻之後蘇澈便本能地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
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銅鏡放下,看到安齊遠的瞬間,蘇澈的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可一想到這青言可不敢對身為宗主的安齊遠投she出這樣的眼神,蘇澈便趕緊垂下眼瞼,睫毛微微扇動著,露出慣常的怯懦。
可即便如此,蘇澈臉上所有的神情都躲不過安齊遠的眼睛。
若不是篤定青陽洞的太昊天罡陣的威力之大,就連安齊遠都險些開始懷疑在這軀殼中的魂魄不是別人,而是蘇澈了。
那種不經意的眉眼上挑之後輕輕撇過自己的鄙夷神情,安齊遠曾多次在蘇澈那裡看到過。
可安齊遠對那樣的眼神並不感到惱怒,說穿了,其實也正是因為蘇澈總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才讓他燃起了那種無法遏制的衝動。
他想將那個高高在上的,絕不容許別人有半分冒犯和染指的存在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臂彎中。
他想要玷汙這種不可一世的清高和純淨,讓那不染一絲塵埃的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他甚至無數次地想過要鑄造一個金絲牢籠,好將那個人關在裡頭,每日每夜都被自己玩賞。
這種執念無處不在,這麼多年下來,對蘇澈的渴望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看著低頭不語的&ldo;青言&rdo;,安齊遠不斷地在內心告誡自己不可被眼前的假象所矇騙。
走近蘇澈,安齊遠略有惱火地在指尖掐了一道法決,蘇澈的五官隨之被換了模樣,雖說還能看出些許原本的影子,但卻絕對不再是與蘇澈相似的五官了。
安齊遠身上也換上了青陽洞的道袍,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安齊遠並未易容成低階的道修,反而是放出了結丹巔峰修為的威壓,身上的中階道袍也是顏色較淺的灰白之色。
可惜安齊遠身上的戾氣太重,就算穿上了青陽洞的道袍,也還是沒能壓住眉宇間狷狂的神色。無奈之下杜遙只得又加了好幾層封印法陣於其上,才好歹像了點樣子。
有安齊遠在,杜遙自是不敢逾越,身上穿的也是跟蘇澈一樣的低階道袍,手上還像模像樣的握了一把麈尾,放出的是築基巔峰的威壓。
這樣高中低的組合在青陽洞確實最常見不過,出現在西蓮五峰一帶一點都不奇怪。
安齊遠上前兩步便要從床上抱起蘇澈,蘇澈本能地排斥,他雖腿腳不能行動,但也還是用手撐著微微避開了些。
站在安齊遠身後的杜遙看到蘇澈的退避自然氣得眼角直跳,安齊遠的脾氣本就不好,這青言之前因著逃跑犯了事,如今還這般扭捏作態,難道真是要作死不成?!
索性在後頭朝蘇澈使了使眼色,杜遙拿起那個裝著小魔虎的靈獸袋揮了揮。
蘇澈一看自己的軟肋被杜遙抓在手裡,只得暗自咬牙不再躲避,乖乖讓安齊遠抱了起來。
好在安齊遠並未追究,只是抱著蘇澈坐上了靈霄仙鶴,法決一掐便飛了出去。
杜遙自然是自己單人一乘,不疾不徐地跟在安齊遠和蘇澈身後。
這靈霄仙鶴是青陽洞的修士專用的代步靈禽,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但勝在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