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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南呵,你在哪裡了呀!&rdo;一個婦人高叫道,聲音顯得悠長而又悽厲。
阿鍾清清嗓子,接著那婦人的叫聲應道:&ldo;姆媽,我在這裡!&rdo;
&ldo;阿南呵,真是阿南呵!&rdo;婦人立即變了聲音,驚喜交加地朝這邊方向喊著叫著,奔過來。
&ldo;你個狗觸!&rdo;金山推了阿鍾一把,趕緊讓阿德下去,&ldo;伊拉尋過來哉!&rdo;
他們仨順著樹幹哧溜哧溜地下了樹,而後立即逃離這棵兀自晃個不停的大樹。
&ldo;阿強哎,快點回來吧,爺娘急煞哉!&rdo;另一個婦人用更加悽厲的長調唱和道。
阿德聽到這隔了老遠的高高低低地帶著顫音的叫聲,心裡咯噔了一下。今晚溜出來的時間長了,他想回去了。一想著吃夜飯時,娘軟軟地看著他的樣子,他就受不了,但他對阿鍾、金山一說,他們倆不依了。
&ldo;還早著呢,咱們好長時間不在一塊兒玩了,再玩一會兒吧,你說呢,阿鍾?&rdo;金山熱乎乎地問阿鍾。
阿鍾乜著眼睛看著阿德,眼裡全是眼白,他從鼻子裡哼一聲道:&ldo;現在的人呵,連一塊兒多玩一會兒,都不成了。軋新朋友忘老朋友。跟人家白相才有多少久,咱們在一起白相了多少年?有句話是咋說的,叫做重色輕友!&rdo;
阿德一聽臉色大變,掄起巴掌想摑阿鍾一個大耳刮子,阿鍾趕緊躲到一邊。他也覺得今晚跟阿鍾、金山在一起時,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的,都在想著汝月芬,他有點不好意思了,而且在講牛郎中被吊在警所的事,他瞞掉了撒謊耍弄老甲魚他們那一段,儘管他知道,他要一講這事,準保阿鍾會用無限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可他還是抗著了這種誘惑,這樣做對阿鍾、金山有點不夠意思,但這事只能講給汝月芬聽。好吧,只要這兩個狗頭不先說回家的話,他就再不提回家的事,他豁出去了。
他們並排出了一條弄堂,走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ldo;阿德,再講講那個牛郎中的事,行不!&rdo;阿鍾央求道。他對牛郎中的生活方式極其神往,日日跑鄉走四方,頓頓有菜有酒。他沒有吃過牛卵子,想必極鮮。
&ldo;不是已經講過一講了嘛!&rdo;阿德有點不耐煩了。
&ldo;再講一講,講一講呢!&rdo;阿鍾搖著阿德的胳膊,再次求道。
&ldo;那個衝進去的洋裝大姑娘,到底是咋回事?&rdo;金山那張方臉上的笑容有點鹹。
金山這廝最感興趣的就是男女之事,狗連蛋,豬配種,甚至是公雞踩蛋,他都會有滋有味地看半天。
&ldo;不識,不過看上去,警所裡的人好像很買她的鳥帳,一般人敢到那裡號,不給幾槓子悶出來,才怪呢!&rdo;阿德因為這個女的敢大鬧警所,不禁對她很是敬佩。
阿鍾肯定道:&ldo;這個女的有來頭得很!&rdo;
&ldo;那你幹啥不等等看,一出來就跟,要我,我就跟,到底啥人,弄弄清爽。你又不是沒時間,你!&rdo;金山遺憾壞了。
&ldo;你講,牛郎中到底有啥事,他們要這樣吊打?&rdo;阿鍾仰臉問阿德,&ldo;偷拿扒搶,軋姘頭,還是殺人放火?&rdo;
阿德搖搖頭,他也覺得非常遺憾,連警所都去過一趟的人,居然啥都不知道。
&ldo;軋姘頭?軋姘頭,誰管,哼!桐鎮軋姘頭的人多了去了,那些男姘頭女姘頭,哪個被警所捉進去過?偷東西要捉,偷人不捉,這世界上東西比人值銅鈿!啥也不懂,在這瞎講。&rdo;金山鄙視地看了阿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