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明朝原與誰同（一）(第3/3 頁)

是江菱，陳、吳兩位美人。蘇憐與江菱悄悄揮了揮手，江菱也不敢說話，只垂手而立。她們這些妃嬪前面，則是宮中的老太妃，最前面自然是溫清河為首，至於身後則是各王府女眷，無可贅述。站了片刻，只聽不知何處奏起樂來，琴川又細細囑咐了蘇憐幾句禮儀，便站開侯在殿外，蘇憐隨人群依次走進殿中。

穿過前殿，是一條長長的白石甬道，甬道盡頭便是供奉大齊歷代皇帝的大殿，蘇憐抬頭看去，只見殿中，烏壓壓的站了兩列皇室男子，莊嵐站在人群最前面，他身後緊挨著站了一個穿冕服的年輕男子，蘇憐猜是那位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三王爺莊崖。再往前看，只見燭影紅屏，紗簾搖晃，看不清楚。

這時從遠處賽金塔中傳來三聲鐘鳴，殿中便開始焚香奏樂，又從殿外傳菜捧酒過來，莊嵐領眾皇室宗親行禮祭拜，等到禮畢，莊嵐又從一旁祿親王莊嶽手中接了香，先奉在牌位之前。然後是莊煦之弟，廣親王，桂親王，宣王，密王上香，之後又是莊崖領同輩宗親依次上香，如此完畢。除莊嵐，莊崖外，眾人又行禮從殿中側門依次退下。溫清河領眾妃嬪女眷入殿，先跪拜完畢，又依次上香，奉香之時，蘇憐才抬頭看清，原來簾影之後，便是大齊自太祖高皇帝莊福之後，十代皇帝的牌位畫像，蘇憐略一掃過，便將視線停留在最近的牌位之上，那裡清晰的寫著“大齊宣宗敬天仰道睿識聖光昭文崇武章德神孝景皇帝之位”，牌位背後牆上懸著一副畫像，題了莊煦二字。蘇憐死死的盯了莊煦兩字一眼，然後奉了香，面無表情的轉身下去。

待到禮畢，眾人退下，各自又到殿外上了轎輦，往泰昌殿去設宴，等到這宴散了，莊嵐又命在雨照臺布了一席，單請莊崖來聚。原來莊崖是今日上午才到的京城，匆匆回府換了衣裳，便來祭祖，到了這時，才有機會與莊嵐飲酒說話，莊嵐指著他笑道：“你小子一跑出去就是大半年，寫了兩封信回來，要不是洛川，賀州都有呈報，朕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莊崖舉杯笑道：“臣弟也掛念著皇兄。”莊嵐道：“你不在，朕出去打獵都找不到個伴。”莊崖調笑道：“皇兄今年抱得美人歸，哪還有功夫拉弓射箭。”說這話時，他不由想到方才祭祖之時見到的蘇憐，雖只是瞥了一眼，但也明白了任殊話中含義。莊嵐則飲了杯酒搖頭道：“前朝後宮，都出了些麻煩，朕很是對不起憐兒。”想到這他揮了揮手道：“所幸都過去了，不說這個了，倒是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次出去可遇到好的了？”聽他這樣問，莊崖也不答話，只帶著淺笑低頭喝酒，莊嵐仔細瞅了瞅他，大笑道：“你這是有心頭好了。”說著他親自給莊崖斟了杯酒道：“是哪裡的姑娘，說給朕聽，皇兄給你賜婚。”莊崖忙站起來雙手捧杯接了，然後搖頭笑道：“皇兄切莫如此，臣弟只是單方仰慕罷了，皇兄若賜了婚，人家不願意不成我強娶了。”莊嵐點了點頭道：“那就你自己去討人家歡喜吧，我弟弟的才華相貌，想來也不會有姑娘拒絕。”莊崖笑道：“皇兄這就說差了，這姑娘可不是凡人，臣弟也沒有把握。”莊崖向來瀟灑，無心女色，如今見他這樣掛念一個女子，倒激起莊嵐興趣，但他也不願刨根問底，反而失了意思，便只笑道：“那朕就等著你娶親那天，看看怎麼個不是凡人。”莊崖喝著酒，那個瀟灑明慧的身影卻總在燈火中晃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