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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餘聖看了看宴雲河蒼白無血色的面容,之前本想提醒王爺莫開窗,以免著涼。
但想到王爺隨心所欲的時間也不多了,還是由他去吧,於是就沒開口。
此時聽到王爺的提問,知道王爺先前摔壞了腦子,也不多疑,直接答道:「年老無依、年幼無親的有一些,大多數是外地來都城討生活,但都城雖大,也不是人人都能討得一口飯吃,花光了盤纏,也就只能乞討為生,有一口是一口,再想回鄉卻是路途漫漫。」
「我看那些老人孩子實在可憐,善堂不收這些人嗎?」宴雲河打算以慈善換取名望值,自然要了解這時候的慈善都是怎麼做的,也知道大鄭朝是有善堂存在的。
「這個……」吳餘聖嘆了口氣,「明仁帝時還是有的,只近些年朝廷實在是無錢無糧,也就漸漸荒廢了。」
宴雲河懂了,財政緊張是假,沒人想管,要不來錢糧才是真。
想到這裡,宴雲河問道:「孤想重開善堂,長史以為如何?」
宴雲河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此時此刻,若論對局勢的判斷他是不如吳長史的,現成的顧問不問白不問。
吳餘聖心中只覺傷感,想到王爺的心願,開口道:「這是好事,自然全憑王爺心意,如今王爺離了朝堂,倒是能夠便宜行事。」
他語氣中頗有安慰之意,宴雲河只當他是在寬慰自己摘冠而去,離了那權勢中心。
於是隻對他笑笑道:「那我們回去就商量出個章程來,若是能使善堂長長久久地辦下去才是好事。」
「到時世人也必感念王爺您的善心。」吳長史說道。
幾句話的功夫,馬車就繞一圈停在了茶樓後門,宴雲河也沒多問,避開人群悄無聲息的就到了茶室。
眾所周知,茶樓酒肆在小說中那是輿論發酵場,無數文人墨客愛在這種地方發表對時事的看法,顯然,這部小說也不是例外,宴雲河剛坐下,茶還沒上,就聽到外面大堂之中傳來一人高喝。
「若論對陛下忠心,誰人還能越得過左相大人?」
一人緊接著大聲道:「忠王勞苦功高,如今卻被左相排擠出朝堂,他若真忠心陛下,此時就該將忠王請回,為陛下留下這忠臣良將!」
「忠王是因擅權離朝,關左相何事?若非左相之前苦苦支撐,忠王怕不是早就改天換日了。」
「大膽!忠王已經自請離朝,你這是汙衊忠王造反,我看你這人有些面熟,你不是左相的門客嗎?」
「忠王都離朝證明心跡了,左相還使人造謠忠王謀反,看來這擅權的另有其人啊。」
「豈有此理!」
「外戚專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那人見眾人紛紛駁斥自己,連忙以袖掩面而去。
經過一天一夜地發酵,都城最時鮮的話題無疑是攝政王辭職,宴雲河對眾人討論早有預想,只不過……這一唱一和的場面也太過刻意了,眾人應該能看出來吧?
然而聽了半天,卻無人對之前的事有所質疑,全都在痛罵左相,恨不得左相今天就和攝政王一樣辭職,還朝堂一片清明。
「這是吳長史安排的?」宴雲河看向一旁喝茶的吳餘聖。
誰料吳餘聖卻搖頭否認,「不過這頂帽子,怕是已經扣在了王爺頭上。」
宴雲河略一思索就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農大學妹曾將《青雲掩月》中的人物描述給他,在小說的背景中,攝政王與左相相爭之時,右相卻隱了身。
惠文帝不是一個昏聵無能的君主,奈何身染重病,空有一腔抱負徒留遺憾。
他自知太子年幼,皇后卻正值壯年,若安排不好,後宮干政外戚專權必成定局。
但他自己皇位也沒坐幾年,心腹更是資歷不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