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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人的,今早曾有人來過麼?”
“人?我也不知道來的是人是鬼。”
“一個年輕人,穿青衣,帶了劍,很俊的小夥子。”
“哦!好像有那麼一個人。”
“人呢?”
“往南走了。他來找食物,我這裡只有半鍋的小米粥,他吃不下,走了。”
“走了多久了?”
“好半晌了。我告訴他,南面有座土地飼,裡面住了一個老跛的香火道人,靠偷雞摸狗為生,也許可找到一兩碗死雞爛狗肉充飢。”
蛇魔扭頭就走。
老太婆叫:“勞駕,帶上門。我老婆子有眼不管用,閉上門比較安靜些,免得狐魂野鬼們任意出出進進,煩人得很。”
蛇魔已經走了,沿小徑南行,穿過一座樹林,前面小丘下,一座小破廟,一株半枯的大槐樹,一根歪倒在一旁的旗竿在炎熱的烈日下顯得毫無生趣。
看格局,決不是土地祠,而是山神廟。
廟頂的瓦縫中,升起嫋嫋輕煙,裡面有人舉炊。
殿堂窄小,神龕已坍了,石條的神案上,擱著一個大肚鍋,香味四溢。
左壁根三塊磚架了一隻灶,灶內餘火正旺。右壁根,一堆麥杆,一床臭味四溢堆成一團的破被子,一塊大磚是枕頭,一旁擱著一件破直掇。
一個頭發灰白亂糟糟,赤著上身露出骨瘦如柴有皮無肉的胴體,下穿破短褲的人,正愜意地坐在神案前進食,兩段樹枝作筷子挑出香肉,放在破海碗中然後用手抓來吃,吃得津津有味。
聽到腳步聲,主人扭頭迎客,幹猴似的尖臉,留著一把亂糟糟的山羊鬍,咯咯怪笑道:“來塊,見者有份。”
狗肉香壓不下滿屋臭味,蛇魔在門外以左手掩住口鼻,用蛇皮杖向主人一指,沒好氣地說:“你,給我站出來說話。”
主人伸出沾滿湯水鳥爪似的枯手,拍拍膝蓋說:“你沒長眼睛?我這兩團腿能站起來?”
蛇魔一怔,原來主人的兩條腿齊膝以下不見了,綁了兩困麻布外加一塊生牛皮,顯然走動時是爬著走的。
“咦,你的腿……”
“砍掉了,二十年啦!朋友。”主人毫不掩飾地說。
“你就這樣過活?”
“活總比死了強,是麼?”
“如果是我,寧可死。”蛇魔搖頭道。
“一頭死老虎,不如一隻活螞蟻。喂!來不來?新鮮的狗肉,妙極了,儘管這頭狗是吃屎長大的,咱們人還不是靠吃人而活?”
“少廢話!不久前有一個年輕人來過麼?”
主人向後面一指,說:“在裡面睡大覺。不要進去,他有劍。”
後面是後殿,同樣窄隘,從沒有門的門框往裡瞧,只看到一堆麥杆和一雙快靴擱在一旁。
蛇魔向裡搶,大叫道:“小狗,你該死……”
身後突傳來杜弘的叫聲:“該死的是你,閣下。”
老魔狂怒地轉身,眼角瞥見當門而立的杜弘,不假思索地大吼一聲,放出了金角鐵甲虺。
幾乎在同一瞬間,主人枯手一揮,破海確破空而飛,重重地砸在蛇魔的小腹上,海碗碎成百十片。
“嗯……”蛇魔悶聲叫,向後挫倒。
同一瞬間,向杜弘飛射的金用鐵甲虺,被杜弘從身後揮出的一隻捕蝶網兜住,急搶而入。
第五十三章 進堡在望
杜弘手中的捕蝶網是特製的,柄長六尺,口寬尺餘,網囊長兩尺。
網底,赫然裹著一頭金絲貓。
蝶網一揮,奇準奇疾,金角鐵甲虺大劫難逃。
貓與蛇是生死對頭,入網的金角鐵甲虺在貓身上,毫不遲疑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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