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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剛才關門時聽到的話，哥哥是不是說，我走了。她低頭看著李書成蒼白的臉，&ldo;哥哥，你說話不算數，你說到哪都帶著我的。你這次去哪了。不帶我。&rdo;

沒有人回答。水咕嘟響，水汽瀰漫散到臉上，濕濕的。

&ldo;袖兒，你……&rdo;

程歡和她的哥哥程坤站在門口，對眼前的一切只覺不真切。橘袖隔著水汽抬起頭來，輕聲說，&ldo;阿孃，哥哥也睡著了。&rdo;聽到橘袖這樣說，程歡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什麼事，她覺得胸口很悶，想要衝過去卻全身無力地軟了下去。程坤從後面扶住了她，沉聲道，&ldo;麼！&rdo;程歡試著站起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她扭頭看程坤，聲嘶力竭，&ldo;哥！快去看成兒！快！&rdo;因為過於用力，她的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淚，然後就暈了過去。

&ldo;飯還沒做好，你們怎麼都睡著了。&rdo;

不知道被誰拉起推到一邊，橘袖看著突然多出好多人，把李書成抬走，把程歡也抬走，她看著地上被踢翻的剛淘好的米，有些出神地蹲下去。

&ldo;袖兒不知道怎麼辦啊。&rdo;

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米，捂在胸口。

&ldo;阿孃。你在哪。哥哥去哪了。阿爹去哪了。怎麼就只有我了。&rdo;

有風吹過，院中棗樹的影子慢慢分了岔。黑影蔓延伸展到井邊，然後慢慢幻化出一個滿頭枝葉的小姑娘來。

&ldo;小棗，你這次玩的有點大。&rdo;肩膀上搭了一條毛巾，看上去是棵樹其實不是棵樹的小仙也從井邊顯出身形。他瞅了旁邊難過地蹲著的小棗，頂著一頭樹葉隨風嘩啦啦響。小棗抬起頭來，瘦弱的臉更顯得皺巴巴的，她撓了撓頭，&ldo;水心，我就是看不下去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耗在這裡，就對小荷的本體做了點手腳，哪能想到她難過成這個樣子。&rdo;

水心也蹲了下去，看著對面那個低著頭手裡抓著一把米的姑娘，好看的臉也皺得不成樣子。&ldo;唉，你就不怕妖君報復你？&rdo;

小棗低著頭畫圈圈，&ldo;妖君他是預設的。不然憑我的修為想要傷害小荷的本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do;水心挑眉看著小棗，故作難過地托腮望天，&ldo;哎呀，我以為某棵樹會說出，不是還有你，這樣的話呢。看來我又想多了。&rdo;

&ldo;啊？‐‐噢。&rdo;小棗抬起頭又低下頭去，&ldo;反正你一直都在，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在。水心，她怎麼辦啊。阿爹哥哥都走了，她要怎麼辦。&rdo;

水心抬手揉了揉小棗頭上濃密的枝葉，要怎麼跟這個笨蛋說橘袖她分明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一切都有定數。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可不想自家的小棗懂太多，哪天跑丟了他就抓不住了。他用肩膀上的毛巾給小棗擦了擦臉，安慰道，&ldo;你記不記得，小喬兒那天在樹下給她了個東西？&rdo;

小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ldo;你是說。言叔？&rdo;水心一個板栗敲到她頭上，&ldo;跟你說了多少遍，小言子比你小！他才兩千歲，你都三千歲了！&rdo;

小棗抱著頭委屈道，&ldo;那言叔是仙，我不過是隻妖。&rdo;水心把毛巾蓋到小棗臉上，&ldo;走，回家哭。&rdo;小棗把毛巾拿下來，不捨地看了橘袖一眼，&ldo;水心我想抱抱她。&rdo;

水心接過毛巾，瞥了眼可憐兮兮的某樹正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最終無奈地別過頭去，&ldo;就你這個樣子，不要嚇著她。&rdo;小棗點了點頭，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