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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我都沒有緊要事,便在這裡守候幾日,待你們病體康復再送你們離開。”
那王難姑欲言又止,顯然對趙禹信任還有所保留。胡青牛則握緊妻子的手,而後對趙禹點頭道:“趙兄弟說的是,我們便再逗留幾日。只是麻煩了趙兄弟,胡青牛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趙禹說道:“胡先生言重了,人一生誰沒有個病痛,天下又有哪個不想與你這神醫攀上交情。”
夜已經極深了,眾人不再客套,便各自回房休息。趙禹連日趕路,精神都倦怠得很,隨便選了一個空房間,進去後便矇頭大睡,一直到日上三竿。
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蝴蝶谷遠離塵囂,又不乏生機,的確是個避世隱居的好地方。趙禹走出房門,看到張無忌正在為草棚中那十幾個人治傷,忙得團團轉,有幾個脾氣暴躁捱不得傷痛折磨,便對張無忌大聲喝罵,他也不氣惱。
趙禹蹲在簷下,紀曉芙走到他身後,望著草棚下的張無忌,輕聲道:“無忌可真是個心腸善良的好孩子。”
趙禹略一思忖,便明白紀曉芙話中意思。她定是看張無忌對自己頗為忌諱,便誤會兩人有什麼過節。他也不做解釋,心中卻想到,心腸善良未必就是個好人。
這張無忌的確是個品性純良與人無害的少年,但世上哪有真正無害的人,無害便無益,這樣的人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而且,張無忌本身存在便是一個害處,武當高徒和魔教妖女的兒子,不吝於煽在正道武林臉上的一巴掌。他又是唯一知道屠龍刀下落的人,若被江湖中人尋覓到,少不得又是一番廝殺爭搶。
突然,草棚裡張無忌“呀”的叫了一聲,原來有一人埋怨他醫道平庸久治不愈,竟將滾燙的藥湯潑在他身上。
紀曉芙見狀,急忙衝上去幫手。
趙禹便也跟在後面走進了草棚,看到一個禿頭老者指著張無忌喝罵道:“張少俠,你老實講,胡先生的醫術你到底學了有幾分?我們這些人病情時好時壞,莫不是成了你試藥的工具?”
張無忌頗有唾面自乾的涵養,並未因此而生氣,只說道:“你們若信我,就讓我治。若不信,那也沒有辦法。”
眾人終究沒有拒絕這小救星的勇氣,只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恰在此時看見走進草棚的趙禹,頓時將怒火發洩到他身上:“哪來的混小子,有什麼好看!快滾出去!”
趙禹愣了一愣,沒想到自己成了那個被殃及的池魚。他還未開口,張無忌已經轉頭來為那些人求情道:“他們有傷在身,已經病痛得糊塗了。你千萬別介意……”
突然,一個手臂被砍斷的漢子望著趙禹驚駭道:“你、你是小魔君趙無傷!”
聽到這話,原本嘈雜的草棚中登時鴉雀無聲。眾人盯著眼前這相貌清秀的少年,心裡卻記起關於這少年的種種傳聞,又想起方才的惡劣言語,額頭上登時冒出冷汗來。
趙禹有些奇怪,指著那漢子問道:“你認得我?”
那漢子身子一縮,顫聲道:“在下是神拳門弟子,平遙城外有幸目睹趙少俠的風姿……”
趙禹點點頭,而後視線在草棚中轉一週,冷聲道:“若想治病,就和氣些。哪個再聒噪惹人生厭,往後都不用再治了!”
待趙禹走出草棚,眾人才虛脫般撥出一口濁氣,個個乖巧無比,再不敢對張無忌頤指氣使耍脾氣。
張無忌見少年只是一句話,便將這些江湖豪客治得服服帖帖,便有些失神。他想到自己至今寒毒未愈,不知還有幾多壽命,只怕一生也難體會到少年那樣的威風,心情越發黯淡。
轉過茅屋,趙禹看到王難姑正指揮幾個僮兒在屋後立起兩座墳墓,上面寫了她們夫妻兩個的名字。他明白王難姑終究是對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用這法子來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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