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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下一刻,段靈耀興致勃勃地端起藥碗給宋司謹餵藥的行動,讓三喜的心安定了些。
只不過餵藥這種按理說應該用「貼心溫柔關愛」等詞彙描述的行為,到了段靈耀手裡,卻好像只是一種新奇遊戲。
不見多少耐心與細心,掐開宋司謹的嘴巴,便一勺又一勺往裡灌。
床上,宋司謹苦哈哈地喝了半碗藥,終於一不小心嗆了。他被迫從沉重夢魘中醒來,一把推開段靈耀,彎腰就是一頓撕心裂肺地咳。
段靈耀接過帕子,細緻地擦拭指尖染上的藥漬,又囫圇著去擦宋司謹的臉。
宋司謹一抬頭,被嗆出淚花的眼朦朧看見段靈耀的臉,頓如驚弓之鳥般生生往後退了一大截。
若不是牆壁擋著,恐怕會直接掉下床去。
「別過來!」
剛才段靈耀不是在逼自己服毒自盡嗎……對了,那好像是夢,夢裡自己害怕地直叫他名字,哀求,結結巴巴地解釋自己沒有陷害他。
結果睜眼醒來,人不僅真在自己面前,還真端了一碗藥。
宋司謹差點又暈過去。
段靈耀攥著帕子的手停在半空,臉上不見多少慍怒之色,仍舊笑眯眯,聲音中卻帶上幾分不爽的冷意:「宋二哥怎麼了,見到我就這麼害怕?」
宋司謹渾身一顫,連忙搖頭。
他一宿噩夢全與段靈耀有關,又想起原著中對他的描述,現在宋司謹對段靈耀的瞭解,絕非昨晚那般淺顯了。
他知道段靈耀最討厭別人忤逆自己,誰不順著他,他就專找誰的茬。
在他面前,越是有骨氣的人越容易受罪,要想好過就得聽話,千萬不能說「不」字。
也許世上有例外……但宋司謹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炮灰,還是一個在命運軌跡中,會被段靈耀活埋的炮灰。
段靈耀晃晃仍舊舉著的手,宋司謹茫然無措地看向他,尚未退燒的腦子遲鈍無比。
他下意識繼續搖頭,搖完後才慢一拍地意識到什麼,遂恐懼地僵住。
段靈耀臉上的笑容反倒更浮誇了些:「看來說什麼宋二哥喜歡我都是假的,唉,其實我這個人很和善的,可唯獨討厭別人騙我。」
宋司謹倒抽一口涼氣,險些沒暈過去。
他隱約記得段靈耀在原著裡說過類似的話,說完之後,便把那個騙他的人的舌頭割掉了。
危機近在眼前,段靈耀往前探了探頭,睜著一雙亮閃閃的貓眼,彎起的唇角笑意有些假:「宋二哥,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忍心騙——」
宋司謹一狠心,一咬牙,閉著眼抖著手,抓住段靈耀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
段靈耀的聲音戛然而止。
宋司謹剋制不住流瀉出一點畏懼:「喜歡的,沒有撒謊。」
段靈耀盯住他英勇就義般的神情瞅了半晌,終於忍俊不禁大笑起來,那手抓著帕子在宋司謹臉上一通擦揉,擦的宋司謹病懨懨發黃的臉也紅潤起來。
可漸漸地,事情變得有點不對勁。
好熱,有種奇怪的衝動,就連腦子都更混亂了。
宋司謹茫然地睜開雙目望向段靈耀,嚥下仍泛著苦味兒的口水,伸手下意識扯松領口。
他把兩隻袖子挽起來一點,遲疑著頓住,放下去,又再次挽起來。喉結不停上下滾動。
因病所致,宋司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現在又有一種更加躁動不安的熱切,絕不像他往昔任何一次生病的感覺。
目光不受控地軟和下去,帶著點恐懼,泛著潮熱的紅,顯得極為可憐。
那隻手漸漸停下,離開他的臉,段靈耀神情古怪地端詳宋司謹,端詳片刻,驚嘆著說:「宋二哥又這麼看著我了,快停下,不然我會以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