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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慢了下來,三喜急忙叫他:「二少爺您等等小的!」
宋司謹又飛快跑了起來。
這次卻不用跑很久,三兩步功夫,及至一扇敞開的窗戶時,宋司謹往裡一掃,下意識停下腳步。
在進院子的時候,辛夷便悄悄慢了下來,只剩下三喜一個急匆匆往前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從窗戶裡伸出來,揪著宋司謹的領子往前一扯,宋司謹踉蹌著一下撲到窗臺上。三喜落了空,正惱怒回身要抓宋司謹,抬頭一看險些沒把魂兒都嚇飛。
段靈耀就坐在窗邊的軟塌上,百無聊賴地支著臉賞雨,見這對主奴你逃我追玩得歡,才來了點興致。
「怎麼回事,這麼熱鬧也不叫上我?」
三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道歉求饒,只是這歉意卻不是衝著宋司謹去的:「小公爺恕罪,一不小心冒犯了您,實在對不住!我家少爺病沒好利索,犯渾瞎跑,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小的這就帶他回去換身新衣服!」
趴在窗臺的宋司謹輕顫了下,沒敢直視段靈耀,光聽他說話時的聲音,就聯想到前夜,頓感陣陣難堪。
他避著視線,直起身,輕聲對三喜說:「是你叫我穿這身來見小公爺的。」
三喜又怕又急,嚷嚷著狡辯:「二少爺,您別冤枉小的,小的只是一介奴僕,哪敢說這種話呢?」
宋司謹沉默片刻,只會重複:「是你。」
三喜訕笑著繼續狡辯:「二少爺,小的知道,您是嫌小的伺候不周教您生了病,才故意這麼說。小的知錯,小的有罪,小的以後一定好好伺候您!」
鞋底焦躁地摩擦著地面,指甲扣進掌心裡,宋司謹緊緊鎖住眉頭。
他向來嘴笨,在言辭方面萬萬比不過嘴皮子利落的三喜,但就在他為難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忽然在三喜臉上響起。
啪啪啪!
辛夷一耳刮接著一耳刮,連扇七八下。
三喜被扇的暈頭轉向腦子發懵,臉迅速紅腫起來,連句求饒都說不出來就被打爛了嘴。
隨後他往前一撲,倒在地上,又被人迅速架了起來。
啪啪啪!
又是五六下。
直扇的三喜眼冒金星不知今夕是何夕,嗚咽著吐出顆沾血的牙,頂著張豬頭臉哭得涕泗橫流,含含糊糊也不知在哭喊什麼。
辛夷甩了甩髮麻的手,冷笑著啐了他一口。
宋司謹看的目瞪口呆,胸口鬱積的悶氣忽然跟著響亮清脆的啪啪聲隨風消散了。
但打到後面,三喜臉上青紫紅□□彩紛呈,又叫宋司謹忍不住生出些驚懼的噁心感。
「夠、夠了……」
段靈耀靠著窗臺,厭煩地說道:「一個奴才,也值得小爺我聽這麼多廢話?主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這點規矩也不懂,宋二哥,我幫你教訓不懂事的奴才,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宋司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低聲道了句不會,頓了頓,又小聲地補充了句:「謝謝。」
簡單兩個字,就叫段靈耀無聊的臉笑靨如花:「宋二哥真客氣,喏,你要是還生氣,就再打他一頓?」
「不用,不不是,我不是想說不……」宋司謹下意識張嘴,說完後悔,連忙找補,但好像怎麼補都不對。
他鬱悶地住了嘴,不敢去看段靈耀,生怕他因為一個不字連自己都要扇。
但段靈耀沒有,今天的段靈耀,就如第一個晚上突然變臉時那樣平易近人好說話。
他爽快地笑了兩聲,揮揮手,叫辛夷把三喜拖下去,院子恢復了清淨。
段靈耀又對宋司謹招手,假做抱怨:「宋二哥快進來吧,這裡只有你陪我,你都不知道,我上午快無聊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