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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雖才短短數日，卻覺得自己現在的氣質溫和了許多。

如果說先前的平靜還有些刻意壓制，現在再施展神刀斬時，已足以做到收放自如。

不過他這話卻逗樂了兩女，燕雪瑤掩住嘴，海棠乾脆噗哧笑出聲，湊到楚楓身前吐著小舌頭：“慈眉善目的宗主哥哥，人家覺得你好善良哦，聽說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難道你想去麗炎寺出家當和尚？”

楚楓一把揪住她，捏住臉頰的嫩肉就往兩邊拉，再揉成千奇百怪的模樣：“笑話你楓哥是不是，看我怎麼罰你！”

海棠不依地扭動身體，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突然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獻寶似的遞上：“你看看這是什麼？”

楚楓扒開瓶蓋，輕輕一嗅，不由地露出喜色：“滌塵液？”

人吃五穀雜糧，染後天塵埃，體內勢必淤積著於武道有礙的毒素，唯有將其排出，才能更好地衝擊更高境界。

滌塵液便是這類追求無塵無垢之境的丹液，曾經在養心宴中，夏晨曦賞賜過。

這種丹液靈水若能定期服用，在脫凡階絕對有巨大的裨益，楚楓目光亮起，趕忙問道：“能量產嗎？”

海棠點了點頭：“靈素姐姐從血陽湖水中提取了一種原水，我將之與湖壁上生長的藻蘚相配合，取代煉製滌塵液最關鍵的無塵水，滌塵液就成了啊！”

楚楓由衷地豎起大拇指：“厲害了，我的丹師妹妹們！”

“嘿嘿！”

海棠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卻聽楚楓又問道：“程靈素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海棠臉色黯淡下來：“靈素姐姐好累的，剛剛睡下，不知道你回來了。”

“我去看看……不，等她醒來吧！”

楚楓剛要起身，又不欲打擾程靈素的休息，抓住海棠的肩膀，鄭重地道：“別這麼辛苦，記住再好的丹藥也比不過你們在我心中的地位，身體最重要，明白了嗎？”

海棠面露紅暈，喜悅地抿嘴一笑，卻又握緊小拳頭：“我們並不覺得累，研究出滌塵液很開心啊！用不了多久，派內就能湧現出一大批納海武者了，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哼！”

旁觀的燕雪瑤讚許地點頭：“不吃苦頭，哪有成就？這點辛苦跟藥王谷內那些日夜看守丹爐的弟子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話雖這麼說，但凡事過猶不及，你做師父的，也要看好她們啊！”

楚楓無奈，丹藥師在研究丹方時就如科學家做實驗時那般專心投入，一旦獲得進展更是有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對此外人確實難以體會，更不該質疑。

“那還用你說？”

所幸燕雪瑤絕非毫無人性的師父，相反嘴硬豆腐心，十分溺愛海棠，現在見她有了目標鬥志，嘴上教育得比誰都兇，暗地裡卻也比誰都關心照顧。

“你也去休息吧！”

等到哄走了海棠，楚楓徐徐起身，眼中精芒閃過，問道：“海棠剛才說誰還敢欺負我們，是怎麼回事？”

燕雪瑤眼睛一眯，煞氣四溢，轉身道：“眼見為實！走！”

兩人出了屋子，施展輕功，向著西南而去。

一路之上，燕雪瑤施展藥王谷的花間遊身法，飄飄如仙，姿態優雅至極，眼角餘光若有若無地瞟向楚楓。

她知道楚楓在刀劍上雖有非同一般的造詣，卻無什麼精妙的輕功身法，這也是獨行武者的悲哀，武學常常有所缺漏，不夠系統。

因此燕雪瑤想著是不是要指點楚楓一二，又擔心楚楓自尊心過強受不了，誰料這一刻，楚楓閒庭信步的身姿讓她詫異不已。

那絕非裝模作樣的瀟灑，而是真的將整個大地當作載體，縮地成寸，一步數丈，哪怕短時間內比不過奔襲的爆發，卻是勝在悠久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