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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立不拍戲的時候是個好說話的，他聽霍笑書提起林瓷後，便把林瓷寫的小說都給買了回來，花了幾天功夫看完了。此刻他對林瓷也瞭解了個通透，樂呵呵的看著林瓷，也不急著談正事，拿著選單遞給他。

&ldo;先看看選單吧，待會我還有個朋友要來。&rdo;

林瓷雙手接過選單，霍笑書忍著笑，林瓷也沒發覺異樣，掀開第一頁便見一行大字&ldo;做什麼吃什麼&rdo;，他一頓抬起頭來，神情傻傻呆呆的看著他倆人，&ldo;這個?&rdo;

展立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霍笑書也顫著肩膀笑了，林瓷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紅了臉憋了幾秒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霍笑書和他解釋道：&ldo;這地方的老闆比較有個性，這裡不設選單，他會根據時節來烹調當下的菜。&rdo;

經過剛才那一笑，林瓷輕鬆了不少，身體鬆弛下來，後背靠在椅子上。展立問他：&ldo;林老師，我聽笑書說你們高中就認識了?&rdo;

林瓷聽了一驚，立刻道：&ldo;展導您別叫我林老師，叫我林瓷就行了。&rdo;

展立就是故意的，他臉上帶著惡作劇似的笑，霍笑書在邊上說：&ldo;展導就是這樣的。&rdo;

林瓷不大好意思，耳廓微微紅著，展立又同他說了些別的，就是沒提到編劇的事情。林瓷一緊張就喜歡喝水，菜還沒上來便灌了幾杯水，林瓷站起身說出去一下，霍笑書猜到他要去做什麼，便拉住他低聲道：&ldo;衛生間出去後往左走。&rdo;

林瓷抿了抿嘴，霍笑書鬆開他的手，林瓷快步朝外走。

這裡的衛生間都建的雅緻考究，林瓷並未在外面而是走進了隔間，一進去他便立刻撐著旁邊的隔板，大喘著氣，手抖得厲害，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掏出藥來，他渾身顫慄吞下幾片藥，又劇烈咳嗽了起來，林瓷靠在隔門上，後背緊貼著一寸寸滑下。

安定類的藥物他吃了已經有一年多了，換了好幾種，剛開始還是挺有效的，可慢慢的身體出現了抗藥性後他把藥量加大也沒什麼用處了。

他閉上眼，眼前的光被遮掩後，身體逐漸恢復平靜，林瓷深吸了一口氣，就這樣坐了一分鐘後慢慢爬了起來。

他推開隔門，視線無精打採垂落在地，走到洗手池前，林瓷低下頭，輕輕撥開竹木樣式的水龍頭，流水汩汩流出，。

雙手合掌接著水，微涼的水澆在臉上，林瓷打了個哆嗦。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把自己溺死在這水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瓷聽到有人還在喊自己，是霍笑書的聲音。

他抬起頭，閉著眼去摩挲旁邊的紙巾，攥住了一張面紙拭去臉上的水漬，林瓷睜開了眼。

天頂的光像是四散的彩虹，一滴水緩緩滴下，&ldo;啪嗒&rdo;一聲，在寂靜的連呼吸都能清晰聽見的空間裡迴響。寬長的鏡面，大片匯聚在一起的光，林瓷呆滯不敢置信的目光，像是一個黃金三角，把那個人緊緊圈住。

站在光源中的人動了動，林瓷的身體發著抖，他艱難地挪動著僵硬的身體，扭過身後腰磕在洗手池邊上，仰起頭一眨不眨的看著。

&ldo;趙逢時。&rdo;

念出那三個字，像是翻開了一本許久未開啟的日記本，他上前一步，又喊了一聲。

趙逢時是沉默的樣子，他穿著黑色襯衫，褲子也是黑色，像是一片突兀闖進光線裡的陰影，他垂眸看著林瓷，輪廓分明的五官如一段緘默的啞劇。他不說話，林瓷的心裡突然一下子忐忑起來，便在這時霍笑書的聲音又響起，由遠及近間，林瓷聽到趙逢時一聲輕笑。

那人同林瓷說了相隔三年之後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