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山下野狗(第2/3 頁)
受不了這麼多人盯著我,像是馬戲團的猴子被人圍觀。
二來,我也猜到了陳少棠的真正身份。
京都陳姓,與蘇童鳶有關係。
除了我媽去的那個陳家,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我突然有些後悔給蘇童鳶打電話了。
她在陳家過的到底怎樣我不清楚,可將心比心的試想一下,她一個頂著外姓的女子還真能被陳家人接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呀。
我無緣無故的將蘇童鳶拉下水,若是導致她日後在陳家如履薄冰,我豈不是害了她?
另一邊,在知曉我與蘇童鳶的關係後,陳少棠並沒有給出任何妥協之策。
他顯得很為難。
捏著鼻菸壺的食指不停敲動,神色夷猶。
“放不放人說句痛快話。”蘇童鳶沉著道。
陳少棠直視蘇童鳶,兩人目光交匯,他輕輕嘆了口氣,從兜裡掏出蘇童鳶的手機還了回去。
“二哥,憑什麼放他走。”陳少棠身後,一位捲髮青年站了出來,疾言厲色道:“蘇童鳶可算半個陳家人,這小子算什麼?”
“說到底,他只是個野種。”捲髮青年大步朝我走來,直至站於蘇童鳶的前方,距離我兩米多遠,他臉紅筋暴道:“怎麼?鄉下山溝待不下去了,來京都尋親了?”
“要錢你就說嘛,我陳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說完,他從上衣口袋拿出錢包,扯出一疊百元大鈔,當著我的面飛了出去。
“夠不夠?不夠我還有?”他傲然睥睨眼露輕蔑道:“來我陳家的地盤鬧事,你這野種有那資格?”
“你閉嘴。”蘇童鳶似金剛怒目,當即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蘇寧要是野種,你又是什麼東西。”
捲髮青年被打懵了,捂著臉頰厲吼道:“蘇童鳶,你打我?你為了這個野種打我?”
蘇童鳶沒有說話,因為我上前阻止了她。
我不想蘇童鳶為了我徹底和陳家鬧翻。
我可以一走了之,大不了滾回桃山村。
實在不行,斷條腿唄。
反正我被惡靈纏身,本就痛不欲生恨不能死。
但蘇童鳶不行,她被我媽帶來了京都,帶回了陳家。
哪怕她還頂著蘇家的姓,可實際上,陳家才是她的歸宿。
我不能讓她走投無路,不能讓她深陷險境。
我恨她,卻不想她死。
用我大伯的話說,無論怎樣,她都是我的親姐姐。
我媽犯的錯,不應該由蘇童鳶一人承擔。
“寧子。”蘇童鳶輕咬嘴唇,滿臉自責。
自責她不能第一時間將我帶走。
自責我在這受到捲髮青年的羞辱。
“沒事,你別摻和了。”我苦苦壓制著心中幾乎想要殺人的慾望,撿起地上散亂的百元大鈔,面向捲髮青年道:“我家確實很窮,到現在都蓋不起樓房。”
“我爸種地為生,一年都賺不到三萬塊錢。”
“可那又怎樣?”
“我一家人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所有的錢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
“恩,乾淨的很。”
“你可以說我媽,說她拋夫棄子。這是事實,我不反駁,也反駁不了。”
“可你為什麼要罵我爸呢?”
“他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該怎麼還手。”
“我是野種?”
“我爸這麼好的人能生出野種?”我揚起右手,將摺疊好的百元大鈔還了回去。
與此同時,我掏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狠狠朝捲髮青年腹部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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