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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斌窘迫地站在那裡，跟張志和對視了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看著張志和被蔣文斌帶走了，常燕才想起來忘了去學校接兒子。她驚出一身冷汗，趕忙撥通家裡的電話。很出乎常燕的意外，家裡竟然有人接電話，是丈夫劉清遠的聲音：&ldo;喂，是誰呀，這麼晚打電話?&rdo;

常燕頓了一下：&ldo;清遠，你在家啊。我今天團裡事情特別多，忘了去接兒子，他有沒有回家?&rdo;

電話那端慌了：&ldo;沒有啊，我以為他跟你在一起呢。要不要我馬上過去，跟你到學校裡去問一問?&rdo;

常燕穩住急劇的心跳，輕輕地說：&ldo;都到這個時候了，學校裡哪還有人啊?你先不要過來，我先打幾個電話問問吧。&rdo;

劉清遠對著話筒喊了一聲：&ldo;你不要著急，就在團裡等我。&rdo;不等常燕回答，就把電話掛了。

常燕從抽屜裡翻出電話本，撥通了濱海市育紅小學傳達室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半天，才有人摘機，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不耐地問：&ldo;這是誰呀，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這大冷的天，你說這不是鬧嗎。&rdo;

常燕雖然急的上火，但還是陪著笑問：&ldo;大叔對不起了，這麼晚了還打擾你。請問這是育紅小學嗎?&rdo;

電話那端說：&ldo;是啊。你是誰啊，現在學校裡沒有人了，有事明天早上再說行不行?&rdo;

常燕說：&ldo;別，您可千萬不要掛電話。我是學生家長，有急事問問您老。&rdo;

電話那端說：&ldo;學生家長?我還以為是哪個校領導呢。我這裡不管學生家長的事，你還是明天早上來學校教務處說吧。&rdo;

常燕急了，趕忙說：&ldo;我是京劇團團長常燕，行署專員常明發的女兒。&rdo;

電話那端愣了一下，立刻改變了口氣：&ldo;哎呀我當是誰呢，是常團長啊。您是要查我們校長家的電話嗎?我馬上給你轉過去。&rdo;

常燕說：&ldo;不用了，我就找你，問一點事兒。&rdo;

電話那端打了一個噴嚏，語氣立刻受寵若驚起來：&ldo;您瞧瞧，常團長日理萬機，這麼晚了還要您親自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您問吧。&rdo;

常燕說：&ldo;也不是太急的事，您老還是先披上衣服吧，小心著了涼。&rdo;電話那端說：&ldo;瞧您說的!哪裡有這麼嬌氣呢?您問吧，我沒事。&rdo;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常燕不再羅嗦，就問：&ldo;您認識我們家兒子劉遨嗎?他放學後沒有回家，您知道他去了哪裡嗎?&rdo;

第18章 34

電話那端似乎努力想了一想，最後說：&ldo;常團長，實在對不起哈，我們學校有一千多名學生，我認識不了幾個。今天放學的時候，倒是有四五個學生沒有家長來接，也沒有自己回家的，是我們學校通知了家長，最後都接走了。七點半以後學校裡就沒有學生了，你們家劉遨也一定不在學校裡。要不你告訴我劉遨是哪個班級的，我打上手電到教室裡去找找?&rdo;

常燕心裡一緊，但還是不失禮貌地說：&ldo;不用了，謝謝你大叔。&rdo;電話那端剛說了個&ldo;不客……&rdo;，常燕就把電話掛了，接著撥響了孃家的電話。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話，常燕是不願在深夜撥通母親家裡的電話的。父親年紀大了，心臟也不太好，每天忙碌一白天，晚上睡覺還很淺，只要被吵醒了就很難再次入睡。不料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對方傳來媽媽的聲音：&ldo;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