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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習慣了這樣黑的世界,熟悉地摸到了床,找到了電話,然後帶著電話進了浴室去放水。
她平靜地坐在浴缸裡,按著手機上的快捷鍵,電話響了許久才通。
那邊沒有人說話,只有細細的呼吸聲,喬鎖躺下來將臉貼在冰涼的浴缸上,輕輕地喊道:“大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們各自安生(四)(謝謝遺忘angel打賞水晶鞋,慎入)
電話那頭,喬謹言沒有說話,不知該說什麼,他聽著阿鎖這樣柔軟的聲音便覺得是一種奢侈的幸福,原本該繼續冷漠的,他應該平淡無奇地問她有什麼事情再冷酷地掛掉電話,斷了她所有的念想,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只想多聽著她的呼吸聲,靜靜地聽著她說話。……
喬鎖見他沒有說話,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低低地說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才會給你打電話的,不會耽擱你很久的時候,十分鐘,也許五分鐘就夠了。”
她屏住呼吸,聽見喬謹言淡漠地應了一聲,這才淺淺一笑,有些傷感,她去摸放在一邊的水果刀,將電話放到一邊,將刀尖抵在纖細的手腕上,用力劃開,聽著血液汩汩往外流的聲音,她疼的身體有些戰慄。
喬鎖深呼吸,左手摸起電話,有些沙啞地歡喜地說道:“這幾天我做了一個夢,大哥,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嗎?”
喬謹言將手上的照片放下,他在整理喬安的照片,將它們都小心翼翼地收進鐵盒子裡,走到窗前的椅子上,看著外面沉靜的夜色,低低地問道:“你做了什麼夢?”
“夢見那一年你去接我,我們都沒有回喬家,而是留在了小鎮上,一起讀書一起生活,後來我讀大學,你工作,我學了我最愛的繪畫,你每天努力工作,後來我們首付了一套很小的小公寓,每天省吃儉用存錢。你說等我的畫能賣到9塊錢了,我們就去結婚。”她低低地笑著,說道,“我就不停不停地畫,畫了好多畫,可是在夢裡我的畫一張都賣不出去,然後我就急了,把它們全部都賣給了學校的收廢品的,剛好夠了九塊錢。”
“然後呢?”喬謹言勾唇一笑,這樣的夢也就阿鎖能做的出來。
喬鎖靠在浴缸裡,感覺腦袋有些暈,血液流淌的太快,她的身體開始慢慢地發冷。
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有些悲傷地說道:“後來在驚蟄的時候,我們去登記結婚了,生了一個女孩,她一直叫我鎖。”
在夢裡,他們過得不富裕,但是很開心,一直相守到老。
“後來,小安長大了,我們都變老了,走不動了,你還一直牽著我的手。”她的聲音越來越有些力不從心,喬鎖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黑暗和寒冷,想將她拖進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彷彿能看見了眼前的亮光,是迴光返照嗎?
她握緊電話,輕輕地無力地說道:“對不起,大哥,我一直是個懦弱的自私的決絕的人。”因為懦弱,她不願意做那個留下來承受痛苦的人,因為自私,她不願意考慮喬臻和喬安的感受,因為決絕,她義無反顧地給自己多年來的愛情劃下了一個終點。
這些年,喬謹言夠狠,可是最狠狠不過她喬鎖。她知道,三哥所說的眼角膜是大哥捐獻的,她打電話去問過醫院,根本就沒有人捐眼角膜,他連眼角膜都願意給她,定然是命不久矣,她都知道的,都明白。
電話滑進水中,無聲息地結束通話,她慘然一笑,也許這些年她不過是做了一場大夢,夢醒了,她還回到了江南小鎮,揹著母親給她縫製的布包去上學,有驚蟄有細雨有潮溼的綠色苔蘚,沒有風塵僕僕趕去初見的喬謹言,他們終生都不會遇見,在各自的世界裡生活著,各自安生、變老、慢慢死去。
這便是他們真實的生活寫照,終究是錯愛。
喬謹言嘴角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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