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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這陣勢，難道不是往後算總帳的意思？心裡又怕又暗幸。

她愣神心驚的功夫，那裡俞正楠已經同葛教習問上了。她趕緊收了心神，也到一旁細聽。葛教習道：&ldo;這回說的理術中的傳遞，你們這個做得很是用心，選的例子也極恰當的。&rdo;

俞正楠便問起其中一些未曾想透的地方，葛教習一一答了。傅清溪只在邊上默默聽著，並未插嘴。到都說明白了，葛教習端起茶杯飲了兩口，忽然對傅清溪道：&ldo;這理術一道同數術相通，之前聽郭教習說起，你於數術上倒很有兩分天賦，如此協作於你二人皆有裨益，實在大善。&rdo;

傅清溪這輩子還不曉得自己有天賦這個東西，聽葛教習這般說了，立時滿臉紅了起來，行禮道：&ldo;多謝先生指點。&rdo;

葛教習亦點頭笑了。俞正楠又同葛教習商議幾句想把整個水閣的機關設計所涉理術都明辨算清的事，葛教習便道：&ldo;裡頭很有幾樣如今還遠沒學到的。不過也無大礙，只先盡著你們能看出來的去做也好。&rdo;

俞正楠聽了十分歡喜，謝過葛教習指點，又同其他幾位教習行了禮，才與傅清溪一起出來。

傅清溪嘆道：&ldo;真是……上回你雖說過那些作業先生們都留著的話，今日一看……還是嚇我一跳。&rdo;

俞正楠道：&ldo;從前的便不用去想了，咱們現在開始踏實做，也不怕什麼。&rdo;

傅清溪道：&ldo;我什麼也不懂，說是同你合作的作業，這話聽得我臉紅。&rdo;

俞正楠道：&ldo;怎麼不說你給我抄來的書？要沒有這個，憑我自己，想上半年也未必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聽你的丫頭說，你可是受了好大的累，才抄得的書。更別說……恐怕還得落埋怨……&rdo;

傅清溪見她又提這個，老實道：&ldo;實在是我自己一心想要好好學，卻學不來，不曉得怎麼才能夠。卻見你如此精於課業，心下欽佩。就想幫你一把……雖我自己是不能，但能助能的人一把，好似自己也、也沾了能耐一般……那樣……嗐，我也說不大好那意思。&rdo;

俞正楠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眯了眼睛輕輕道：&ldo;不錯，便是自己心嚮往之卻一時不能到的情形，如何作為，能有所關聯，也像……也像離得近了似的……&rdo;

傅清溪眼睛一亮笑道：&ldo;對了，正是這個意思了。我只都說不明白，你卻曉得。&rdo;

俞正楠一笑不語。

因葛教習那句話，到了數術課的作業時，傅清溪更下心思做了。作業交了上去，她趁著俞正楠去尋葛教習的當兒，自己跟著去找了郭教習。她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卻沒料到郭教習見她來說作業的事，十分高興，說完了作業還另外送了兩本書給她，教她自己細看，或有助益。

這麼著，柳彥姝這日去尋傅清溪說話時，就見她當窗坐著，一邊書，一邊大疊的紙，手裡更拿著根奇形怪狀的筆，在那裡不知道塗抹些什麼。

桃兒在外頭報了一聲，傅清溪聽著柳彥姝進了屋子，頭也沒回道：&ldo;柳姐姐你先坐會子，我這就好了。&rdo;

柳彥姝走過去看了看，笑道：&ldo;那天俞家姐姐還說了，說你被俞三姑娘帶壞了，也整日弄起這些鬼畫符的東西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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