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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絮垂首低聲與輦中人道:「娘娘,蘭妃也乘了輦。」
明月白橋只是皇宮普通的一座橋,橋面雖寬卻容不下兩架輦同時而過。按理,與鳳駕相撞自是嬪妃讓道,而驚絮特地於雁回說了這句,雁回便知道蘭妃是不準備讓的。
大抵是愛屋及烏,雁回知萬歲爺寵著蘭妃,對於蘭妃的以下犯下總是忍讓的。
如今鳳輦裡還坐著個雁起,別看雁起年歲小,懂得卻多。自己受辱也便罷了,若雁起將這事告知了母家,指不定家裡如何擔心她。而雁回又更是擔心一根筋的大哥會因此參上蘭妃一本,大哥不知迂迴,有一說一,若奏章有哪處說得不妥惹怒了萬歲爺得不償失。
可雁回也瞭解蘭妃,她若知曉什麼是尊卑便也不會有『蠻橫霸道』的惡名,她也不是蘭妃了。
如此進退兩難讓雁回頭疼,她撩開簾幔,目光落在對向車輦裡的人。簾幔映出輦中人妙曼的身影,雁回隱在寬大袖袍的手摘下指間玉戒,不動聲色地發力向那人彈去。
剎那,蘭妃發出一聲痛呼,從車輦上摔了下來。
驚絮立即對蘭妃身前伺候的宮女道:「還不去照顧你家主子。」
蘭妃那邊可謂是人仰馬翻,車輦自然也往後退讓出道來。雁回看驚絮一眼,拉下轎簾。
待鳳駕過橋後,雁回復才撩開簾子,露出擔憂的神色:「蘭妃如何了?驚絮還不去喚太醫!」
雁回也不等蘭妃回話兀自道:「待本宮處理完要事再來看妹妹。」
說完才示意鳳駕繼續前行,鳳駕一路到了宮門。雁回的大哥今驃騎大將軍安排了人在宮外等著雁起,雁回拍拍雁起的後背,囑託了幾句便讓他出宮了。
待要回去看蘭妃時,驚絮匆匆而來:「娘娘不好了,蘭妃跪在養心殿外懇請聖上治罪。」
雁回不明就裡:「她有何罪?」
驚絮俯在雁回耳邊說了來龍去脈。
原是蘭妃請了萬歲爺給其胞妹賜婚,今兒是親自領了聖旨出宮的。
怪不得蘭妃今日能蠻橫到不讓鳳駕,原是有聖旨在手,聖旨代表著萬歲爺,見聖旨如親見萬歲爺,若她今日為了在小雁起面前博回些顏面怕是要落個衝撞天威的罪名。
然驚絮後面說的幾句,讓雁回沉了臉。
她抬手,看著指間的戒指。小指上原本戴著的玉戒沒了,雁回本以為那只是尋常的戒指,所以才挑了它用作暗器,為的是讓蘭妃查不出罪證來。驚絮『咚』地跪下來:「娘娘,那玉戒可是聖上去年百花宴上賞賜於您的。」
雁回喃喃道:「本宮倒是不記得了。」
這回倒是惹了禍,萬歲爺賞的物件內務府都有記載。她這下是人證物證具有,就算抵死不認,也賴不掉了。
驚絮實在想不通,雁回這麼愛萬歲爺,便是連蘭妃都能愛屋及烏的忍讓著,可為何卻絲毫不在乎萬歲爺賞賜的物件。上次有笨手笨腳的宮婢摔碎了聖上賜的青釉蟠龍瓶,雁回竟是連最輕的責罰都沒有。
一路行至養心殿,雁回便見蘭妃跪於殿前,蘭妃貼身宮女俯身在蘭妃耳邊低語幾句,蘭妃便朝著殿門高聲道:「臣妾辜負了聖上厚望,請聖上降罪!」
雁回認真聽完蘭妃這番話,驚絮已經駭得面色慘白。蘭妃明擺著就是沖雁回來的,聖旨蒙塵便是蘭妃摔下輦時連帶著身上攜著的聖旨落了地,聖旨沾了塵猶如天顏蒙羞,這番大不敬之罪雁回就算不死也得褪一層皮,這皇后之位這鳳印更成了飄搖之物。
雁回沒說什麼也跪了下來。
沒過多久,總管太監朱公公請蘭妃入殿,蘭妃起身時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
雁回不知跪了多久,直至恍惚聽見身旁宮人行禮,呼了聲「太后金安。」雁回側目,便見一道團花纏枝雲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