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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湘又走進來,端來碗奶皮子要她喝,蘇妙真勉強吃幾口,因連日都沒歇覺,她頭昏昏沉沉的,便讓綠意放下帳子,服侍著睡了。
這麼睡不一會兒,她模模糊糊醒來,渾身燥熱,一身大汗,她勉強支身,掀了床幃,見窗外斜陽沉得看不見了,天光還剩最後一點亮兒,心知該是到了酉時。向侯在床前的藍湘道:「藍湘,我渴得慌,給沏杯茶來。」
話一出口,把她自己驚了一跳,原來那嗓音沙啞粗糲,她又試著想在說話,卻發現但凡動一動嗓子,就覺得喉嚨處疼痛難忍。
藍湘聽了,也是驚得不行,忙起了床幃,叫人進來。黃鶯給蘇妙真墊了篆字金線福祿壽康引枕在腰間,綠意走來端杯白水來,伺候著喝了,翠柳給她試了試額頭上的熱度,驚呼道:「發熱了。」
蘇妙真因知是下午在茶鋪不小心淋了點雨,所以才發熱來。
便讓眾人遠著點兒別染上了,碰巧王氏正遣人來叫她去上房吃飯,藍湘又親手探摸了她額頭,還以為是她連日操勞看帳傷了根本,再不敢瞞的,立馬往上房,回了王氏,叫蘇妙真在後喊破嗓子也叫不住。
沒過多久,王氏就領著一干婆子丫鬟風風火火地過來了,王氏一瞧,見她一張小臉兒嫣紅得異常,立時就讓請大夫來,請了一遭猶不夠的,又派人往太醫院找個太醫來。
鬧了半日,連晚膳也顧不得吃,等那兩位太醫先後診治完畢,問過病況,王氏知道不重後,方放下一顆心,進房對蘇妙真道:「說是受了春寒,吃服藥就見好。」
想了想,又不放心,道:「雖說只是春寒,聽聞傅家那位丫頭就是春寒傷體,誤了根本,前兒初十,我往你舅舅府上,還聽說那傅姑娘病得直說胡話,把傅夫人唬得三魂去了七魄,鎮日不出屋子,在家守著那傅姑娘。」
王氏說著說著,醒過神來,道:「初十那天你不就去了趟傅府去探望,莫不是那時候染上的吧。」又叫進於二家的問過日子,連連道:「可不就是前天。」
傅絳仙那是裝病,如何再能傳染給她。蘇妙真瞅著王氏懊悔不已地罵了幾句於二家的,想了想,不好明言的,啞著嗓子只道:「婉玉看著身子比我還弱,都沒生病,我這是今兒下雨,不小心淋了一點,才受了寒,和絳仙卻再沒有關係的。」
王氏連連搖頭,又從於二家的口中得知傅絳仙約了十五,讓幾個小姐妹再去傅家相聚,忙對於二家的道:「往傅家說一聲,就說大後日十五我們真兒去不得了。」
於二家的忙答應了走出房去。
王氏又等著灶上煎藥,先看著蘇妙真吃了些熱粥,黃鶯翠柳二人捧著兩碗藥走進來,王氏親拿了湯匙攪了攪,還沒開口,那頭蘇妙娣也匆匆來了,先問藍湘幾句病情,方放下顆心,走進內室,綠意抬個花梨木椅子讓她坐。
蘇妙真忙喊:「不可。」蘇妙娣扶著椅子正在疑惑不解間,蘇妙真道:「姐,你五月初就出嫁了,可別在我這兒過了病氣,雖說大夫說我這病吃服藥就好,可你身子一貫弱,要是染上了誤了吉期就不好了。」
王氏回過神來,也忙打發蘇妙娣先回去,蘇妙娣只能立起身,交代幾句便走了。
蘇妙娣剛出院子,蘇母那頭又打發明兒過來探看,明兒和王氏一時盯著蘇妙真把那兩碗藥盡數喝了,又忙讓藍湘綠意幾個送蜜餞兒酸梅來。蘇妙真含在舌下,感覺苦味兒稍稍去了,便對王氏道:「娘去吃飯吧,可不要為真兒反傷了身體。」
王氏見她病中尚且不忘惦記自己的,那等慈母心腸再不必說,過來摟著她坐了片刻,方起身回正房用飯。
至晚間安置又來看她一回,蘇妙真怕王氏來來回回反而受累,忙說要睡了,王氏才去。誰料她一沾枕頭,就睡意發作,正在昏昏沉沉間,聽見蘇問弦來了,在外頭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