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誰給你的膽子(第1/2 頁)
朱祁鈺看著杭賢滿是擔憂的神情,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他示意杭賢去熱一下晚上的飯菜,自己則坐在了書房裡看著落雨的庭廊。
既然自己要做皇帝,那就要做好全部籌碼壓上的準備,歷史也證明了,他的小心並沒有錯。
歷史上的明代宗,力挽狂瀾之後,做了八年的明君,將太子從朱見深換成了自己的兒子朱見濟。
朱見濟第二年就死了。
而明代宗本人正值壯年卻患上了重病,奪門之變後,朱祁鎮再次做了皇帝,明代宗沒過一個月,便死在了宮裡。
而自己的女兒固安公主,就是汪美麟懷裡抱著的那個小丫頭,也被降格為了郡主。
郕王妃,未來的皇后汪美麟,在朱祁鎮復辟之後,因為攜帶了幾片玉出宮,被朱祁鎮直接抄了郕王府。
杭賢在朱見濟死後鬱鬱寡歡,悲痛欲絕,久病不起,最後撒手人寰,朱祁鎮復辟以後,將杭賢的陵寢給毀了,屍骨無存。
這是何等悽慘的結局?
他不是那個善良的朱祁鈺,而是從後世穿越而來之人,自然不會被這種封建禮教所束縛。
大雨傾盆,打落了略顯枯黃的樹葉,雨滴落在了庭院之內,摩挲聲充斥著整個庭院,一陣陣涼風在院內盤旋。
而此時的興安,已經拿到了提舉宮禁的腰牌,只不過這個腰牌在錦衣衛的手裡,他並沒有過手,而是讓錦衣衛的大漢將軍和指揮使,帶著這塊腰牌。
興安比于謙想象的更加謹慎。
突出一個慎重。
事從權宜,他要執行郕王殿下打掃皇宮的命令,自然要依仗錦衣衛,但是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他要是碰那塊腰牌,就是找死。
即便是殿下信任他,朝臣們也不允他活命。
但是錦衣衛拿著腰牌,四處出示,就不會落人口實。
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把殿下的命令執行徹底,而自己又不會惹禍上身,是他作為一個近侍的本分。
興安召集了所有的宮人,聚集在了奉天殿外的廣場上,所有人都跪在雨中,包括司禮監的提督太監金英。
金英跪在地上,縮著身子,唯恐被興安看到。
錦衣衛的大漢將軍持械將一批批的宮宦從地上拉起,拉向了午門之外。
“太后下了懿旨,想來諸位都清楚了,咱家不必細說,現在有件事,大同鎮守太監郭敬。”
“正統十年十一月末,瓦剌使臣隨行物品中,發現了大量的盔甲兵器,弓箭銃炮。”
“正統十二年九月,瓦剌使臣良馬千匹賄賂郭敬。”
“正統十三年七月…”
他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的事情,這些事都是郭敬與瓦剌密切來往,販售火器鋼羽的案子。
“有人參與其中,現在站出來,咱家可饒你一命,有人知情,此時說出來,咱家可封一筆賞銀。若是有人心存僥倖,北鎮撫司的刑具,可不會騙人。”
興安的聲音並不大,在雨聲之中,更是顯得含混,但是在場所有的宮宦,則是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大同鎮守太監郭敬,是于謙拉出的那張陰結虜人的清單上的戰犯之一,土木堡驚變之後,此人在大同戰戰兢兢,錦衣衛緹騎已經出京,逮鞫郭敬。
而宮裡郭敬的徒子徒孫們,也是審查的物件,興安在借力打力。
不斷有人從雨中站起來,有的向錦衣衛匍匐而去,等待審訊,有的則是怒吼一聲想要衝到月臺上,想要殺掉興安,有的則是以頭搶地,哭聲震天。
興安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英,笑著問道:“金大璫,這是怎麼了?”
璫,是一種冠飾,大璫常用來形容各種當權的大太監。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