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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為什麼不笑呢?”
那個男子,總是溫潤如玉,一塵不染的男子,只有醉了,才會如此狼狽吧,只有醉了,才會抱著她,然後……喚她“笑笑”……
“義父大人,蟬兒伺候您更衣,衣服都溼了。”貂蟬依言淺淺笑開。
“嗯。”點頭,此時的王允聽話得不可思議。
纖指靈動,解開那一身濺了水的白色長衫,貂蟬小心翼翼地用柔軟的布巾試幹他被水浸溼的長髮。
“義父大人,以後喝了酒,不可以把臉悶在水盆裡,如果蟬兒正好不在身邊可怎麼辦……”她略略紅了眼睛,輕顫著聲音,帶著後怕。
“叫我纖塵。”王允一手把玩著她的長髮,眯著眼,笑得溫和,笑笑都是那麼叫他的。
“義父大人……”微微一愣,貂蟬張了張口。
“纖塵。”王允固執得像個孩子一般地堅持。
“好吧,纖塵”,她順著他的心意,唯恐忤逆了他。
“嗯。”點頭,王允笑。
“以後不可以把臉悶在水裡。”
“好。”
貂蟬如水的眼中染上一抹輕愁,酒醒了,他便都忘了吧,如此迴圈往復,她害怕有一日義父會溺死在那淺淺的水盆裡……
她本是宮廷裡捧貂蟬帽的女侍,那一日,打碎了太后的玉如意,被罰跪於太后殿外聽候責罰。
她不會忘記那一日,天氣很熱,知了在樹上一遍遍地叫喚,而她,顫抖著跪在太后殿外,如火的驕陽熾烤著宮裡的每一寸土地。
口乾舌噪,眼前陣陣發黑,所有的人都那麼地忙碌,忙碌得忘了她這個小小宮婢的存在,忙碌得忘了這裡還有一個罪婢在等候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的饒恕……她以為自己便會跪死在這個地方,永遠也出不了宮廷……
突然間,下頷微微一涼,恍惚間,抬頭,看到一雙溫和得不可思議的眼眸,那般溫和的眼眸啊,在那個冷漠的宮廷裡,有誰會在意她那樣一個卑微的宮婢?有誰會給她那樣溫和的眼神?
“跟我回家吧。”他看著她,連聲音都溫和得不可思議。
家?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聲音,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她的餘生,便都想在這場不真實的夢裡度過……
彷彿是被下了蠱,她起身,膝下一陣痠軟,腳一彎,她無力地墜入一個寬闊的懷裡。
那一個白衣如雪的懷裡,帶著淡淡的馨香。
她,就此沉淪。
即使,不久以後,她便知道,她,只是作為一個影子的存在。
那雙溫和的眼睛看著她,卻是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女子。
她嫉妒那個女子,卻也恨她。
因為只要提起那個女子的名字,義父一向溫和地眼裡,才會有情緒的存在,而那抹情緒,叫做悲哀。
於是,她知道義父心裡住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叫笑笑。
而義父喚她,“貂蟬”。
她原是捧貂蟬帽的女侍,義父只是信手拈來一個名字,她卻幸福至極。
那幸福,只因義父而存在。
直到,有一天,那個叫做笑笑的女子當真出現在她面前。
她終於明白,那一日,在皇宮,在炎炎烈日下,義父為何要救下她。
因為,她長了一張笑笑的臉。
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只是,那張臉上,有疤。
那一道美中不足的傷疤,是義父心裡的痛。
義父說,要用她的臉做藥來醫治笑笑。
她不懂醫術,是換臉麼?
義父要毀了她的臉?毀了她唯一可以留住他的東西?雖然悲哀,但貂蟬明白,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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