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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王公公來報，李曄求見。正沒精神頭的趙歆聽了暗忖，自己過一會要不要跟他提白天他沒有支援自己轟走段遠徵的事。

第十四章

李曄一邊解下披風丟給宮人，一邊問道：&ldo;怎麼了，一臉的悶悶不樂？&rdo;

趙歆正等著他的問話，便道：&ldo;你真不知道？&rdo;

李曄坐到他身邊，撥了撥他垂到胸前的頭髮，笑道：&ldo;我真不知道。&rdo;

趙歆被他打擊了，悶聲道：&ldo;那你今晚過來做什麼？&rdo;他還抱著希望，想著李曄是為了白天的事才過來的呢。

&ldo;想你了，有幾天沒到你這兒來了，就來了，不行嗎？&rdo;李曄繼續含笑回答，笑容溫暖和煦，只趙歆看得氣餒，忍不住道：&ldo;你今天怎麼不支援段遠徵呢？我想讓他去邊疆。&rdo;

李曄哈哈一笑，道：&ldo;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rdo;親了親趙歆氣鼓鼓的臉頰，道：&ldo;我今晚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剛才跟你開玩笑呢。&rdo;

趙歆這才明白自己剛才被他騙了，轉怒為喜，問李曄道：&ldo;那你說你白天那樣做的原因吧。&rdo;

李曄將他抱進懷裡，似是在想從何處說起，沈吟良久方道：&ldo;小歆，在你個人的喜惡和國家之間，你更在意哪個呢？&rdo;

趙歆抿了抿嘴，囁嚅：&ldo;……國家。&rdo;

&ldo;那就對了。&rdo;李曄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道：&ldo;你應該也明白，各位大人反對得有理，對不對？太平現在確實不能打仗，需要休養生息，對不對？&rdo;

趙歆再次低低應了聲：&ldo;……是。&rdo;

他承認自己沒李曄和趙戩聰明，但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所以當然也知道大家的想法是對的，只是……他真的很想讓段遠徵在眼前消失罷了。

&ldo;我會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前提下儘量讓你心想事成，但是一旦事涉太平利益，我還是會以太平為優先考慮。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知道小歆雖然很想讓自己的私心願望實現，但是更在乎太平，一念之間小歆或許是想讓自己不想見的人不再見到，但事後肯定會後悔，我不想讓小歆在事後追悔，所以就順著小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沒有同意段遠徵的出征。&rdo;

李曄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趙歆的肩背，讓趙歆心情慢慢好了起來，明白李曄說的是對的，他的確是以太平利益為第一考量的，雖然很討厭段遠徵，但要真做了有害太平的事他將來肯定會後悔。這樣想著，便覺得李曄事實上是在不知不覺中免去了自己將來的苦惱，實是為了自己著想，趙歆不由心裡暗暗感激自己身邊有李曄這樣一個理智的人才，要不是他，自己只怕會將國事搞得一團糟吧。

李曄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趙歆已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或者說開導，正如他所瞭解的那樣，其實趙歆這人的思想很簡單，他對他的心理狀態非常清楚，只要對症下藥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心就能讓趙歆龍顏大悅，正因如此，他才對段遠徵趙戩之流跟趙歆的關係那麼僵感到驚奇。

只是李曄大概沒想過，越是一根筋的人，一旦對某事感到絕望了也會一根筋地認定著，同樣越不容易被說服回頭，反而不像聰明人那樣會思前想後，猶豫不決。

卻說此事算是已了，於是李曄便接著道：&ldo;要說呢，段遠徵只是一個粗人，喜惡常形於色，要安撫很容易，你怕他什麼？&rdo;

李曄覺得，有城府的人才是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