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埋伏(第1/4 頁)
何佩瑜趁著陳政洗漱的工夫,去扶梯口攔截陳崇州,“你和陳淵有來往嗎?”
他當即止步,“見過面。”
“陳淵有沒有養女人,你替他澄清倒是乾脆。”
她逼近,陳崇州從容不迫,站定在那。
“陳淵捏了你的把柄?你這麼袒護他。”
他眼瞼低垂,辨不明情緒,“我沒有袒護他。”
“陳政最反感他擅自養女人,他送上門的漏洞,你不死咬,還填補?”
陳崇州不語,一副淡漠相。
這兒子,何佩瑜始終頭疼。
不溫不火的,主意很正,很多事,他應了,卻未必做。
陳淵對江蓉一向恭敬,極少忤逆,“嫡長子”的約束與教養,刻進骨血裡。
而陳崇州,血裡有風,七分克制,三分野。
莫說何佩瑜,連陳政那塊辛辣的老薑,也猜不透他。
“陳崇州。”她厲聲警告,“不準隱瞞我任何情況。”
他背對她,停了半分鐘,徑直下樓。
陳淵接到陳崇州的電話時,剛睡著。
高層會議,專案談判,工程視察,幾日連軸轉,盡是疲憊。
那那端,一句話驚醒了他,“父親在調查沈楨。”
陳淵瞬間坐起。
“你離她遠點,是保她。”
陳崇州說完,結束通話,注視車頂棚,長長吐出一縷煙。
豪門權貴的高牆之內,見不得光的手段太多,風光的二代子弟依附於家族,也受制於家族。
奪權,爭鬥,聯姻,是他們一輩子繞不開的三座大山,從含著金鑰匙出生那一刻,便註定選擇不由己。
安橋在外間整理檔案,聽到裡間有動靜,她推開門,陳淵正繫著西褲的皮帶,“陳總,您不休息嗎?”
他顧不上答覆,拿起外套,匆匆朝門外走。
抵達一樓,直奔停車坪,陳政坐在車裡,窗戶敞了大半,神色異常冷,看樣子,強壓著怒氣。
陳淵走過去,還未開口,陳政下通牒,“我容你三天,和那女人斷乾淨。”
自從出周秉臣那檔子事,他就有預感,這道難關,不易過。
只是沒想到,陳政下了死命令。
陳淵用力握拳,青紫的筋骨急劇凸脹,好半晌,再度張開,“斷不了。”
陳政冷笑,“斷與不斷,不是你說了算。”
老常升起車窗,陳淵一把摁住,玻璃與框邊碾磨住中指,骨節滲出血。
“資金我籌齊了。”他腔調帶著顫音,“您的吩咐,我也辦妥了。”
陳政視線掠過他鮮血淋漓的手,沒理這茬,“華研科技的萬董,要將小女兒許你,我問一問你的意見。”
陳淵沒撒開,眼底一片灰暗,“您別動沈楨。”
“你斷乾淨,我自然不動她。”陳政皺眉,“華研是勢頭正盛的國企,萬家許配你,陳家不掉價。你好好考慮。”
陳淵手緩緩垂落,沒回應。
那段日子,趕上東郊的寫字樓開盤招租,是晟和的重點專案,除了應酬,陳淵一直市裡市外兩頭跑。
沈楨期間聯絡過他兩次,全部是安橋擋了。
週六,租鋪售罄,陳淵回到晟和總部,又投入新的專案。
安橋沏了咖啡,進辦公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煙霧繚繞。
安橋撂下杯子,“陳總?”
陳淵側過身,掐了煙,臉上死氣沉沉,沒什麼精神。
他坐回辦公椅,雙手交叉抵住額頭,輕輕按壓眉心,“什麼事。”
“蔣梅住院了,酒精中毒,昨晚付霽灌了她三斤白的,險些沒搶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