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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眉毛一揚,痞痞的:「我這黃花大閨男,正當防衛。」
賀星苒:「……」
您初夜指不定都一千零一夜了,跟黃花大閨男有什麼關係。
「睡覺還正當防衛,」賀星苒歇得差不多,翻過身躺平,感受到人體記憶床墊將她舒適的包裹,頗有幾份惺忪地說,「那大少爺的床挺忙呢。」
話剛出嘴,她就暗叫不妙。
現在社會雖然性開放性自由,公開談論床伴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可兩人是前男女朋友關係。
聊起這些,未免有些拈酸吃醋。
靳嶼松鬆散散地耷拉著眼皮瞭她一眼:「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呢?」
「……」
迴旋鏢插自己身上了。
賀星苒不得不解釋:「我認床,起夜之後迷迷糊糊走進來了。」
「嗯,」靳嶼不動聲色地接過話茬,「然後一下子倒在我背上。」
賀星苒:「……」
想到他滿背的傷痕,自己剛才放鬆一躺,對他來說肯定是雪上加霜,賀星苒有點過意不去,乖巧認錯:「對不起……」
靳嶼飛國際航班時晝夜顛倒也是常有的事,此時比起賀星苒的倦怠,算得上神采奕奕。
他「嗯」了聲,然後回答:「對不起我的事兒就少做。」
賀星苒:「………」
她有些認床,並且主臥的床墊著實昂貴好用,她不吭聲收下他的嘲諷,然後說:「熄燈,睡吧。」
靳嶼眉毛一跳。
「?」
「………」
賀星苒說出這話,面上已經不自覺發燙,也不敢看靳嶼的眼神,蒙上被子就開睡。
她這招出其不意,靳嶼立在床頭思索片刻,體會出個中含意。
賀星苒這姑娘,麵皮兒薄,雖然多年沒見,但人的性格是很難變化太多的。
今天敢半夜來跟他睡一張床,不過是覺得,倆人這婚姻有名無實差不多,他還心繫前女友,自己躺下了,他就不會再上來了。
寂靜裡,靳嶼輕嗤一聲。
「噠」的一聲,環境一暗,賀星苒悄悄從被子裡露出頭,睜開一隻眼睛四處環顧——
靳嶼側身躺下,追逐著她的視線,嘴角頗有幾分玩味的一揚:「晚安。」
賀星苒:「……」
靳嶼:「重點說明一下,別搶我被子。」
賀星苒:「……」
靳嶼的睡眠質量不錯,頭沾枕頭,不一會兒就進入黑甜夢鄉。
平穩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裡成為唯一的音調,挑逗著賀星苒的耳膜,令本來就神經衰弱的她愈發清醒。
睜開眼對著虛無的夜,賀星苒不知看了多久,頭腦發木,扯了扯靳嶼的被子,想躲遠點兒睡。
被子不夠,再扯扯。
還不夠,繼續扯扯。
扯扯扯……
驀地,身後有跟她對抗的力將她不受控制地扯了過去。
賀星苒纖薄的後背撞到溫熱的胸膛。
她頭腦混亂,手指攥著被子,努力挺直腰背,再往旁邊挪挪。
下一秒,屁股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靳嶼睡了,但習慣使然的肢體動作仍舊刻在身體裡。
他在睡夢裡,如當年戀愛時那般,喃喃道:「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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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星苒還是睡著了,不知道這一夜兩人到底變沒變換過睡姿。
第二天清晨,賀星苒的生物鐘準時叫她起床,她仍舊被靳嶼的手臂攬在腰腹間。
那手臂跟一段鋼筋水泥似的,根本拿不走。
賀星苒掙紮了兩下,重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