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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沒寫作業但被老師點名的尷尬,賀星苒硬著頭皮問:「談什麼?」
「那天你為什麼掛電話?」靳嶼打直球,漆黑眸子一瞬不瞬看她。
有種很難糊弄的冷靜。
他的坦誠布公倒是讓賀星苒難以招架,就像是談生意時,她做好了經銷商或者平臺跟她扯皮的準備,結果對方直接很有誠意讓利兩成。
「哪天?「賀星苒還是決定裝一下。
靳嶼看穿她的把戲,冷嗤一聲,直接點通話記錄,然後把手機推到她面前。
「六月二十五號下午一點零八分,」他敲了敲桌子,自然而然地開始主導對話,「我休假,在睡覺,隱約聽到你問我是否想結婚。」
很冷靜,又很鬆弛,跟閒聊似的。
賀星苒工作了這麼些年,比大學時獨立強硬了不少,哪有面對前男友還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道理?
她捏了捏水瓶,決定更坦誠並先他一步推進對話:「是,你沒聽錯。」
「不過你沒有給我答覆,」她頓了頓,「沒有肯定回答就是拒絕,不是嗎?」
潛臺詞是,雖然是我主動向你提出結婚,但你沒回答,姐當你拒絕了,姐不care。
瀟灑一擊。
說完話,賀星苒在心裡給自己打了一百分。
「嘖。」
還沒開心兩秒鐘,就聽到對面笑了聲。
一側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似的,偏偏那雙桃花眼足夠惹眼。
「這麼霸道呢,公主?」靳嶼笑得混不吝,「你前女友在你睡覺的時候打電話給你說想結婚,你也得愣個兩三秒吧?」
「……」
賀星苒斬釘截鐵:「不會。」
靳嶼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估摸著在等她的後續,是不會愣住就拒絕,還是根本就不會接電話。
賀星苒咬了咬嘴唇:「我是直女,沒有前女友。」
靳嶼:「……」
幾年不見,這位前女友是不是進修了什麼口才課程,變得牙尖嘴利。
他正色起來,向前彎了彎身子,忽地靠近些:「我現在的回覆你。」
他故意停頓兩秒,緩緩道:「可以。」
靳嶼帥得很絕對,緊收的下巴,摺疊度很高的側臉,臉型和鼻樑線條都是冷硬的,偏偏有雙無情似有情的眼睛。
讓他看上去總是又拽又有情。
兩個字像小蟲子似的鑽進耳朵。
賀星苒從未想過今晚的走向居然是這樣,詫異地眨了眨眼睛。
「您別多想。」
明明用了「您」字,但靳嶼的語氣並沒有半分尊敬。
「工作這幾年,總是在天上飛,談了四年的前女友嫌我休息時間不固定,說了分手,去美國留學,火速跟一美國佬熱戀到談婚論嫁,前幾天在朋友圈宣佈了婚期。」
他擰開水瓶,灌了一口白水,給了賀星苒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說:「爺的勝負欲上來了,想先她一步結婚。」
談了四年的前女友。
也就是分手不到一年就談到新的了。
並且戀愛的時間遠遠超過他們兩個。
知道不該有情緒,也沒立場有情緒。
畢竟當初是自己提出的分手,可此時賀星苒胸腔彷彿浸了鹽水,又酸又漲。
「婚姻大事,不可兒戲。」
就算是分手多年,但她還有理由站在舊友的立場上,勸說一句。
靳嶼定住目光看她,反問:「那你呢?」
「……」
「我們不一樣,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理由,」靳嶼揚了揚眉,「這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