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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無愁透過白布觀察著岑霜落的神情,猜到他扮成寧承影的模樣,就是要引他來這個村落。
此處除了毒草毒蟲外,沒有其他生靈,又充滿能夠削弱人功力的瘴氣,真是殺人滅口的極佳地點。
要不是岑霜落自己被瘴氣嗆得險些吐血,應無愁都要懷疑他引自己來這裡,是要殺人越貨了。
可他本該是個死人,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有哪裡值得人圖謀了。
「好,依你便是。」應無愁寬和道。
他就跟著岑霜落去看看,這村落究竟有什麼稀奇之處。
道路崎嶇,光靠探路的木杖行動實在不便,應無愁便一手拿著木杖,一手攙著岑霜落,兩人慢慢走向數裡地外的村落。
別看此處瘴氣沖天,毒草卻極為茂盛,草叢有一米多高,沒過兩人腰際,草中隱藏著什麼毒蟲也不得而知。
還沒走出幾步,岑霜落的耳朵動了動,聽到草叢中傳來極輕的窸窣聲。
他拿過應無愁的木杖,利落地一挑,從應無愁腳踝處挑起一條純黑色的毒蛇。
那蛇足有碗口大小粗細,長長的毒牙極為尖銳,身體纏繞在木杖對應無愁吐出蛇信,發出兇惡的「嘶嘶」聲。
岑霜落之前夢到自己長著鱗片,和小蛇們相處融洽,但不代表他會對如此危險的毒蛇手下留情。
長笛於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銀色殘影,重重擊向黑蛇頭部。
「慢!」應無愁抬手,擋住岑霜落的攻擊。
岑霜落來不及收力,長笛抽在應無愁手臂上,留下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紅痕。
「師父!」岑霜落這一聲充滿真誠的關切,很害怕自己傷到應無愁。
「無礙。」應無愁道。
白布的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色彩,應無愁對黑蛇伸出手,柔聲道:「是我們擅闖它的領地,它不過是自保罷了,莫要傷它。」
應無愁指尖落在黑蛇涼滑的鱗片上,蒼白的面頰染上一絲血色,手掌微握,扣住黑蛇的七寸。
黑蛇驚得張大嘴巴,「嘶嘶」尖叫,對著應無愁瘋狂地吐蛇信,激動得扭來扭去。
應無愁難得遇到這麼粗壯的蛇,本想撫摸把玩一番,好生疼愛這條蛇。若是心情好,說不定還會給它分些靈氣,助它修煉,讓它長得更大更粗壯。
再幫它吸收此地瘴氣,吞噬其他毒蟲,歷經百年,這條蛇便能長得幾十米長。
繼續修煉數千年,大概能成為一條毒龍,背寬到應無愁可以躺在上面睡覺。
可惜,它不願意。
應無愁不喜歡強蛇所難,只得摸了摸黑蛇最大最堅硬的鱗片,惋惜地將它放歸草叢中。
一入草叢,黑蛇便飛一般地逃向遠方。
它真是瘋了才會試圖接近那個有同類氣息的人,旁邊白衣服的人太可怕了,那手法那眼神彷彿要把蛇鱗剝了一般!
逃亡的路上,黑蛇本能地留下危險的訊號。附近毒蛇毒蟲感受到這種氣味,均是逃得遠遠的,沒有一個再敢攻擊兩人。
岑霜落眼看著應無愁將試圖攻擊他的毒蛇放走,矇住雙眼的布條無法掩蓋他的悲憫和憐惜,頓時一陣心痛。
應無愁如此善良的人,他不該逼他去面對徒弟的不堪。
要對付寧承影有很多辦法,只要他再多找一些天材地寶吃下,突破元嬰期,自己親手殺了寧承影就是,何必傷害應無愁。
岑霜落乾笑一下,眼中執著不再,對應無愁說:「師尊,此處太過兇險,我們還是走吧。」
這麼快就於心不忍,想放棄計劃了?那可不行,他還好奇著呢。應無愁暗想。
他拉住岑霜落,堅定地說:「此處就不該有人生存,幾代下來,這裡的人遲早會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