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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額頭抵在墓碑上,不說話,但是睫毛輕輕眨了眨。
&ldo;淋雨會感冒,媽媽和哥哥都會很擔心,所以我們回家了,好不好?&rdo;
良久,傅明灼點了頭。
&ldo;乖。&rdo;宴隨拂去她臉上的水霧,&ldo;跟媽媽說再見。&rdo;
袋中手機震動一下。不用看,宴隨也知道是傅行此的道謝。
雨天山路濕滑,下山途中宴隨拉著傅明灼的手緩步而行。
走到半山腰,傅明灼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腳步頓了一下。
腦海中有念頭一閃而過,宴隨往旁邊望去,在眼花繚亂的墓碑中,她一眼定住了目光。
是了,她記得宴連的母親也葬在北郊山上。宴連母親過世第一年,清明節的時候他們一家來掃墓,順便過來祭奠。不過惹得羅子琴不高興,此後宴其盛單獨帶著宴連過來,從不帶她們母女。
就是那麼遙遠又模糊的回憶,時隔經年居然在潛意識裡作祟。
有的時候那點看似荒唐的猜測準到可怕。
她並非憑藉名字或照片認出宴連母親,而是她認出了某一座墓前其中一束花。
燙著淡金色暗紋的煙紫色包花紙,包花紙的上層邊緣的精緻鏤空雕花,植物葉編制而成的束帶,束帶末端綴著的鈴鐺。
淡雅,別致。
和傅行此傅明灼母親墓前的一模一樣。
還有一束,還很新鮮,顯然才剛擺上去不久,傅母墳前眾多鮮花中,也有一束相同的。
怪不得前一晚傅明灼聽到宴姓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真相已經塵埃落定,不過宴隨從不憑著猜臆行事,凡事都要一個明明白白的結果。
她慢慢走過去,站定。
目光從墓主人的照片開始,到名字,最後遊離到立碑人。
愛女宴連泣立。
這些日子所有心軟、所有動搖,還有蠢蠢欲動的靠近,不知名的悸動,都成了一場笑話,一瞬間被淋了個徹頭徹尾,像只落湯雞狼狽不堪。
她自嘲一笑。
&ldo;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宴隨,這下清醒了沒有?&rdo;
第26章
傅明灼跟過來, 看出宴隨身上散發的低氣壓, 她明智地選擇靜觀其變。
&ldo;灼灼。&rdo;宴隨側頭, 問得隨意, &ldo;你們來看媽媽, 都會順便來看這個阿姨嗎?&rdo;
傅明灼的眼珠子轉了轉, 沒搞明白形勢,她怕壞事, 含糊其辭道:&ldo;我不太清楚。&rdo;
宴隨目光又投向墓碑上的宴連二字,語氣淡淡卻篤定:&ldo;愛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rdo;
知道瞞不過,怕被宴隨不喜歡,傅明灼斟酌著措辭開了口:&ldo;這個阿姨去世的日子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rdo;她頓了頓, &ldo;也和我媽媽同一天去世。&rdo;
想必,剛剛得知母親確切死亡日期的傅明灼,正是因為走到這裡想起兩座墓主人同一天死亡的巧合,才會頓下腳步。
唯恐自己說錯話,傅明灼的聲音很小也很猶豫:&ldo;可能是因為這樣, 哥哥才來看這個阿姨。&rdo;
宴隨又問:&ldo;有沒有另一個姐姐跟你們一起來?&rdo;
&ldo;沒有,沒有。&rdo;傅明灼立刻矢口否認, &ldo;我每次都只和哥哥兩個人來, 從來沒有別的姐姐一起。&rdo;
聽這口氣,確實不像在撒謊。
宴隨把手指指向&ldo;宴連&rdo;二字,告訴傅明灼:&ldo;這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