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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電腦，開始寫小林的講稿，好歹也是三百塊錢的生意。

這種原本就不打算精工細作的文章是很容易拼湊的，把以往的論文點開，整篇整篇地擷取，翻開書本，胡亂尋找理論支援，再開啟網站，大段大段地抄錄。一個多小時後，兩萬多個字就被堆砌出來了，夠老頭在座談會上鬼扯三個小時的。

看看時間不早了，到隔壁約上黑眼鏡一起去吃飯。

下午先到教學區聽了一節課，秦禮言回宿舍的時候差不多兩點半了，正打算繼續炮製垃圾講稿，李群走了進來，說：&ldo;你跟方總經理簽合同了嗎？&rdo;

&ldo;我就是個零時工，用不著吧？&rdo;

&ldo;人家好歹也是合法生意，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剛才我老闆打電話來，叫你下午早點去，把合同簽了。&rdo;

秦禮言點點頭。

&ldo;那好，&rdo;李群一邊往外走，一邊說，&ldo;你忙著，我繼續去泡我的圖書館。&rdo;

&ldo;怎麼這麼拼命了？&rdo;

&ldo;你的階段性論文交了，我的還沒交呢。&rdo;

時間太倉促了，垃圾還是留著有空再製造吧。秦禮言把這幾天積攢下來的髒衣服一股腦泡好、清洗、上架，拎到公用陽臺掛在竿子上。

一切忙完之後，快四點了，秦禮言匆匆忙忙上圖書館借了幾本鋼琴入門曲譜，圖書管理員小美眉笑著問：&ldo;秦師兄，不借黃書，改成培養藝術氣質了？&rdo;

&ldo;對。我還要去演奏給別人聽呢。&rdo;

小美眉呵呵呵地笑，一臉的不相信。

秦禮言捧著一堆書出學校上酒店。

7

到飯店時四點半了，在總經理辦公室外，秘書小姐問：&ldo;你是秦先生？&rdo;秦禮言點點頭，她接著說：&ldo;你怎麼才來？總經理早該下班了，他一直在等你。&rdo;秦禮言裝出誠惶誠恐的表情說：&ldo;對不起。&rdo;

一轉身，臉就拉了下來，秦禮言敲了好一會兒門，裡面傳出個悶悶的聲音，&ldo;進來。&rdo;

房間裡陰沉昏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秦禮言從明亮的地方進去，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心裡暗罵：黑成這樣能辦公？你跟蝙蝠似的有一整套聲納系統？

隱隱約約瞧見有個碩長的身影躺在沙發上，&ldo;把燈開啟吧，開關……&rdo;那人影聲音沙啞，他清了清喉嚨，接著說，&ldo;……就在門邊上。&rdo;。

秦禮言巴不得這樣。&ldo;吧噠&rdo;燈亮了，秦禮言清清楚楚看見那人影就是方錚馳，他差點笑出聲來，方錚馳一臉倦容眼神迷離，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手在茶几上摸了半天也不知摸什麼，坐起來，眯著眼睛尋找，喃喃自語：&ldo;眼鏡呢？&rdo;

在地上！（這是秦禮言樂呵呵的心理活動。）

方錚馳沒找到，他又躺回沙發，左手捂著眼睛，估計強烈的燈光他有些受不了。

&ldo;是秦禮言嗎？&rdo;方錚馳問。

小言含糊不清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合同在辦公桌上，我簽好字了，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就簽字吧。&rdo;方錚馳說完做了個深呼吸，似乎又要進入夢鄉。

秦禮言拿起合同仔細閱讀，對於一個成天跟古文打交道的人來說，他早習慣了之乎者也，甲方乙方卻跟繞口令似的，秦禮言越看越暈頭轉向。

不過，讀了二十幾年書，最起碼中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