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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孩子正坐在一棟茅屋前的樹下,小腦袋仰靠著粗大的樹幹,無聊地盯著頭頂一個樹枝上跳躍的小松鼠出神。(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石頭~!”隨著一聲呼喊遠遠的響起,便有一個壯碩的男子身影漸漸擠開薄霧,扛著鋼叉從林間走了出來,走的近了,身後的鋼叉頭上露出了一隻系掛的灰黃野兔,隨著步伐走動而左右輕輕搖擺著。
待走到孩子跟前時,這個粗壯的漢子低下身,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草葉編的螞蚱,遞到了孩子手裡。這個螞蚱雖小卻通身翠綠鮮活,翅腳分明,編得唯妙唯肖,拿在手中還不停上下晃動著,但孩子似乎對這草螞蚱不甚感興趣,卻試圖跳起了身子想去摸男子鋼叉上的那隻獵物。
“大柱,回來啦?飯也好了,快回來吃吧。”此時菊子聽到屋外的聲音,知道自己男人回來了,趕緊跑出來幫著摘解獵物,招呼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回去吃飯。大柱把兔子解下來遞給妻子,然後彎腰一把抱起了孩子,就著鮮嫩的小臉蛋親上一口,笑著往屋裡走去。
“爹,一會兒你打獵我也跟著去好嗎?”早飯時,宋石頭冷不丁地蹦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正把一張大臉都幾乎埋進海碗裡刨飯的大柱聽得一楞,抬起頭來愕然地望著兒子,渾然沒注意到一片綠油油的野菜葉子還掛在嘴角。
平常每天卯時1初,宋大柱都會早早起床,背弓提叉的出去打一小會獵。早上人要起床,同樣,林子裡的野物們也要早起覓食。宋大柱便會趁這機會出去想碰碰運氣,有時能打到一兩隻山雞、野兔之類的獵物,有時就空手而回。但不管能不能打到,吃完早飯後,仍是需要再到林中去尋獵一回的。因為除了自家吃的外,還要獵些山貨到山腳莊子裡交換米糧或到集市中去賣點小錢,家中沒有田地,一家三口全靠他這每日打獵養活著。
儘管平常生活中艱苦奔忙,但對宋石頭這個寶貝兒子,兩口子卻是愛若珍寶,從不讓他離開屋子三丈以上的距離,更是禁止他跑到山林中去玩耍。宋石頭不覺間已經五歲了,好不容易熬能自己輕鬆走路自由活動了的年紀,卻天天被拴在屋裡或院子前後,早都快憋瘋了。
宋大柱放下海碗,心裡也是翻來覆去的尋思著。他是老實了點,但卻不傻。自己這個兒子雖然看上去生得和別人家的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照樣兩隻胳膊兩條腿,兩隻耳朵一張嘴,但不知為什麼,在他心裡總是感覺孩子像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之處。
比如此前別人家的孩子,一歲半到兩歲就開始學著喊人了,但石頭足足待到三歲多仍是不開口,宋大柱夫婦抱著他到處尋醫求助無果,又是心疼又是憔悴,有一回,菊子更是禁不住的哭了起來,可令人驚異的是,這時,懷抱裡的石頭卻突然伸出小手幫著拭去了女人臉頰滑落的淚水,張開小嘴低低地喊了聲“爹、娘”,雖然那聲音比蚊子叫也響不了多少,但回聽到這簡單兩個字的宋大柱那眼淚差點也流下來了,他又連逼著孩子再喊了兩遍,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然後不顧一切高興地抱起孩子高舉低接,直把小石頭嚇得哇哇大叫,兩口子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自己孩子並不傻不啞,大概就是比別人家的懂事兒晚點兒唄。但接下來,小石頭卻又表現出了驚人的學話度和理解能力,很多話只說一兩遍他就學會了,很多同齡的孩子還不明白的東西,他卻能一說就懂,還有鼻子有眼地和你討論,儼然一個小大人兒。孩子的這種異常是天下父母都樂於接受的,那些偶爾上山來借水或換山貨的莊戶、樵夫們時常“這孩子機靈”、“這孩子懂事兒”的沒口道的誇讚卻又總是令大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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