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2 頁)
他又說:「知你怕苦,我特地在藥里加了夜曇菩提根,去了味道,你嘗不出味道是正常的。」
他還說:「師兄他們都去找清遠了,很快就能將人帶回來,你別擔心。」
君墨白說了那麼多,全都是好訊息。可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人也越發的疲憊。
斐玉塵這病來得奇怪,從十月底一直病到了第二年六月都不見好。
六月,荷花開,他們沒能如期成親,而清遠仍舊不知所終。
隨著時間流逝,斐玉塵越發的嗜睡,往往一睡就入夢,夢裡經常一片空白,偌大天地,除了白便剩白。
七月的時候,他每天只醒堪堪半個時辰,經常睜開眼就去找床邊人。
將近一年的折騰,斐玉塵倒沒怎麼瘦,君墨白卻是清減了不少。
沒有味道的藥早在年後就停了,沒用的藥喝多了也只是徒增希望。
藥停以後,君墨白便趁著斐玉塵熟睡時給他體內運送靈力,時間長,需求大,又沒時間調理,因而君墨白比先前虛弱了不少。
隨著醒著的時間減少,二人也不多說一些沒什麼實際作用的廢話,往往互相窩在一起,說些君墨白從前故事。
三百多年,那樣的長。
但君墨白的人生在遇到斐玉塵之前都是中規中矩,想要找出有趣的事,只能從腦子裡深深地挖。
大到渡劫破陣,小到看花喝茶。
斐玉塵想聽失憶前的事,君墨白便笑著揉他腦袋說:「等成親了,你要是還沒想起來,到時候我再同你說。」
於是斐玉塵就點點頭讓他說些其他有趣的事。
每日如此,一個問,一個拒絕,然後不再多言。
十一月,臘梅開花了,今年沒有下雪。
風將臘梅花吹起,花瓣隨風,一瓣疊一瓣,遠遠瞧去倒真像是下了一場大雪。
斐玉塵窩在君墨白懷裡躺在竹躺椅上曬太陽,風拂過發稍,微涼。
「今年的梅花是香的。」斐玉塵伸手卷了卷君墨白落在腰側的墨發,輕聲道。
君墨白伸手替他理了理散在腦後的發,輕輕「嗯」了一聲。
風起,花散,有些涼。
君墨白將人往懷裡帶了帶,準備起身回屋。攬在腰間的手被斐玉塵按住,就聽他說:「我想再看一會,師尊。」聲音輕輕,彷彿在撒嬌,實際上是他精力有限,差不多又該睡了。
君墨白的動作頓了頓,抬手招出一床毛絨被褥,蓋好後又躺了回去。
如此又過半月,斐玉塵突然好了。
這場病來得怪異,好的突然。
還沒等查出個所以然來,這天夜裡君墨白院子卻是來了人。
「師兄,我回來了,師尊呢?」一頭亂髮的清遠趴在門上看著屋裡人如是道。
第八十三章 師兄弟反目???……
第一場雪毫無預兆地降臨, 將開得正盛的梅花壓了枝頭。
淺粉色的花瓣偶有幾片在白雪中露出一點尖尖,像少女穿了身純白袍子,外套連帽鶴氅, 絨毛帽將額前碎發並劉海蓋住含羞帶怯地往外看。
裹著雪的冷風從外吹來,落在斐玉塵緊閉的眼上,六角雪花掛在睫毛末端,化成水滴濕潤了長睫。
寒氣自腳底往上,一直涼到了胸口, 斐玉塵的睫毛抖了抖,抖下一滴水珠落在眼苔處,這才醒了過來。
是一個很淺的洞穴, 淺到風雪都能吹到洞穴內壁。
斐玉塵睜開眼就看到清遠坐在前方石頭上雙手拖著下巴盯著自己看。
斐玉塵:「……」
「師兄,醒啦。」清遠拖著下巴笑眯眯地問。
「這是哪?」斐玉塵坐起身扭頭看了眼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