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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當時瘋了,是絕地反擊之後的瘋狂,也不管自己右手的傷口有沒有崩開,只是一味的攆動著手裡的符印,恨不得將那個女鬼碾碎。
我想活,她就得消失。
終於,那女鬼鬆開了我的左手,她血紅的嘴裡,蒼白的瞳孔裡,就連鼻子和耳朵裡都冒出了大量的黑氣,這些黑氣都散了,但因為慣性的原因我左手那張符還是貼到了女鬼的臉上。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一般,頓時就沒知覺了。
之後我感覺有人掐我的人中,就睜開眼看了看,我覺得我那時候好像看到了我奶奶,她穿著破棉衣棉褲,卻抱著一件紅色的碎花小棉襖,表情麻木且有些抱怨的說&l;我的&r;。
眼皮沉的厲害,我再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雪花飄飄的冬天,大年三十,我和大哥跟在老爸身後,提著紙錢來到了老於家的墳地,今天是祭墳的日子,給去世的奶奶送衣添錢。
將疊放整齊的紙錢一一散開,老爸從塑膠袋裡拿出了一件紅色的碎花小棉襖,還有一條黑色的小棉褲,和一雙繡花小棉鞋,只不過這些東西都是紙做的,裡面夾著柔軟的棉花,看上去倒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看著老爸把那三件兒東西擺好,覺得有些好笑,就嘀咕了一句,這身行頭兒放到三四十年代那會兒給大姑娘穿還行,這給我奶奶,她一老太太能穿麼?
這時,一隻老手伸過來,撿起了那件碎花小棉襖,同時就在我身邊一個麻木且有些抱怨的聲音說了一句,&ldo;我的。&rdo;
我莫名其妙的扭頭一看,一張滿是泥巴的老臉上,一雙空洞洞的眼眶正看著我……
&ldo;奶奶!&rdo;
猛地驚醒,我滿身大汗的喘著粗氣,左右看了看,是個陌生的地方,不是我家,不是老梁家,也不是窯洞,整潔的房間裡充斥著一股子難聞的消毒水味兒,讓我不禁皺了皺鼻子。
這時老梁推門進屋,問了一句,&ldo;醒了?&rdo;
回過神,我又想起了夢裡奶奶落魄的模樣,頓時鼻子一酸,眼圈兒也不爭氣的紅了。
後來聽老梁說,那天我把符貼到女鬼臉上之後就昏過去了,他掐我人中掐了半天,見我迷迷糊糊的沒醒也沒死,就給我送西溝門兒黃大夫這兒來了。
老梁說我睡了三天,老大的黑眼圈兒掛在臉上,整個人都蠟黃蠟黃的,給他嚇壞了,以為我被那女鬼吸了精氣,就怕我活不成了,不過還好輸了幾天葡萄糖,每天也都帶我去曬太陽,所以總算是緩過來了。
我問老梁有沒有看到我奶奶,老梁開玩笑的說,&ldo;啥奶奶啊?那叫鬼老太太,我拿著符印跟她說話,她都不搭理我,後來見我要揹你走,她就抱著兩件兒衣服也走了。&rdo;
&ldo;她那是回家了。&rdo;我嘴角抽搐的嘀咕了一句。
&ldo;啊?你說啥?&rdo;老梁好像沒聽清,想了想也不問了,轉而說,&ldo;樂子,咱還回烏市不?今兒早上經理那孫子又打電話來催了,說咱要是不幹了,他就要招人了。&rdo;
當天謝過黃大夫,我和老梁就啟程回烏市了,因為是中午走的,所以我倆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這一路上我倆也沒少研究這兩天的事兒,尤其是老梁去救那女鬼的傻逼行為,讓我數落了一路。
不過,說實話,那時候覺得那一切就跟做夢似的,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就連那些驚心動魄都顯得那麼假。
除了差點兒丟掉小弟弟讓我覺得過於驚悚之外,回頭想想也還是沒啥感覺,這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科技時代了,什麼神神鬼鬼的其實距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