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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接到主子的命令,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小少爺的衣服那麼多,再說還有錦繡坊,何需姑娘做的這幾件呢?難道是姑娘的一點寄託,以姑娘的性格來說不會這樣的,哎,多想無益,總歸依照姑娘所說的做是沒錯的。
第二十二章 暗謀棋局
白岸汀午後醒來,又把白扶雨一事前前後後思慮了一遍。儘管她確定是柳氏所為,但是,她手中的證據,只有內含柳絮的衣服。以一件衣服指證柳氏,如果不知道柳氏的險惡嘴臉,就連她恐怕都不相信。
這個證據……白岸汀搖了搖頭,她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怎麼能憑藉著一件衣服去令他人信服?如果就這麼莽撞的拿著衣服去找父親,不僅不能取到想要的效果,更可能會落得一個誣陷姨母的罪名。這個罪名,她擔當不起,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想了想,嘴邊彎起一抹晦暗的笑。
柳姨娘,你不是想要主權嗎?你不是想讓白扶風繼承白府嗎?何必這麼費盡心機呢?元娘這就如你們所願。白岸汀咂了一塊香片,既然柳氏這麼想奪權,甚至為了奪權不惜傷害一個幼兒。好的很,她知道柳氏的自私冷厲,但柳氏的做法超出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線。本來白岸汀不急於這一時的,本來她還打算給柳氏留點苟延殘喘的機會,既然柳氏不珍惜,這麼想赴黃泉路,那她怎麼能不滿足她的柳姨娘呢?
這世間最絕望的是什麼?莫過於給了你希望卻又狠狠的剝奪。柳氏給了前世的白岸汀對親情的期盼,令她覺得自己是被關懷的;柳毅給了前世的白岸汀對愛情的希冀,使她沉浮在夢幻裡不願醒來。當他們露出本來面目時,美夢破碎了,決絕的白岸汀選擇了自焚,她想以乾淨的大火燒盡過去的恥辱。
對於絕望二字,白岸汀深有體會,今次,也讓柳姨娘嘗嘗吧。她會好好的陪柳氏演完這場戲,到那時,柳氏才會知道,究竟誰,才是戲子,誰才是看戲人。
白岸汀獨自一人悄悄去了慧苑,她沒有與翠兒說。不是信不過翠兒,而是不想讓這事牽扯太多的人,就目前來說,這事還不需要告知,而且她更擔心隔牆有耳。
到了慧苑,恰逢江氏剛剛睡醒起床。因為白扶雨的惡病,江氏這些日子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真是難為母親了。白岸汀想到母親,就忍不住對柳氏恨的咬牙。
白岸汀敲敲正房的門,江氏抬頭看見了白岸汀。江氏臻首示意,表示白岸汀可以進來。在這些極為在乎規矩的門戶大家,縱使是家中小姐來看望母親,也需敲門示請,不然會被人指責壞了規矩。至於側室的兒子女兒,從出生後就不允許跟在生母身邊,一方面為了防止側室連同庶出兒女威脅正室的地位,而另一方面,則是傳統的禮數。
白岸汀還記得自己幼時是與母親江氏居住在一起的,等到了童年時,她開始有了自己的嬤嬤,丫鬟僕役,而翠兒,正是那時被分到豐苑的。比起自己,白扶風似乎更值得同情,他因為是庶子,從出生時就被其他嬤嬤帶著,直到大了些才知道誰是生母。
但知道又怎麼樣呢?在眾人面前,礙於禮數,他永遠無法叫柳氏一聲母親。他的母親只有白家主母江氏一人,而柳氏,儘管是生母,他卻只能跟隨著僕子丫鬟一樣,叫一聲&ldo;姨娘&rdo;。就憑這一點,白岸汀相信柳氏有多麼想取得白家主母的地位。當然,不可能只憑這一點。因為妾室的身份永遠遭到鄙夷,不管多麼得家主的寵愛,身份卻會成為一生都解不開的禁錮。
這一點,從上次白敬業警告柳氏,柳家親戚只能叫白敬業為老爺這一點,就能看出。
白岸汀暗笑,既然柳氏選擇了當個妾室,那她就該安分守己,做一個妾室該做的事。她的身份並不值得同情,因為這是柳氏為了榮華富貴自己選擇的。且不說柳氏每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