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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正在我打算加緊腳步憤憤離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巨響。路邊生意興旺的燒烤攤上，煤氣罐突然炸了。老闆帶著哭腔蹲在地上直拍大腿，他似乎摩拳擦掌了一整年，就等

著這幾天的好生意。老闆娘趕緊從腰包裡掏了一把鈔票塞到他手裡，特

樸實地勸慰說“賺回來了，沒事咱早賺回來了”。我沒顧上為此感慨，因為這時我找到了自己賺回來的機會。我緊緊攥著搶來的提包往前跑去。

“站住……住！”起先愣在原地的那個男生，踩著小馬路上的冰凌歪歪斜斜地追了我一路，最後只剩下彎腰撐著膝蓋猛喘的力氣。我抬眼看見自己被街道辦的老年秧歌隊截斷了去路，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指甲鉗比在脖子前面，轉身說：“你再追，我就！”“……”

【四】“兜裡沒錢，只有剛從超市買的東西，”他喘勻了氣，打量了我兩眼，叉著腰說，“還有兩條四角*，你要了也沒用。”“……少廢話，”我有點窘迫地打斷了他，“……有本事你就報警啊。”“我報什麼警啊我，把東西還我，就不告訴你們院的導員了。”他

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看我一臉驚訝的表情，於是補充道——

“你們交流生報到的時候，還是我領你去教務處的，你忘了？”

“……”

我盤算了一下，決定把提包裡的東西倒出來，好繼續拖延時間。於是，他只好瞠目結舌地看著我把一盤電池、幾包泡麵、一把小油菜、兩條*和一本《男人幫》等等係數倒在了馬路上；最後我甚至伸手從包底掏出了一塊生羊肉，保鮮膜破了一個角，鮮血和油膘順著我的指縫汩汩地盪漾著。

就在我準備尖叫著把肉甩在地上的時候，他搶先一步揪著頭髮大叫了起來——

“我的火鍋全毀了！”

“你有錢接寬頻換電腦，還搶東西幹什麼？”他一邊饒有興趣地參觀我的新電腦，一邊嘲弄地挖苦著。　txt小說上傳分享

修羅（4）

老孃過生日搶點東西來樂和一下不行嗎師兄？

話一出口，我保持著蹲在廚房小水池前的姿勢，不吭氣了，只顧一片片撕油菜葉子，把整棵菜剝得連芯都不剩。

“算了，算我倒黴，這塊肉送你好了”，他不留痕跡地打了個圓場，“我說你電腦的音效卡真不怎麼樣，嘖。”

我去年的生日是快到半夜時才記起來的，我急忙跑到最近的超市，發現口袋裡的零錢合人民幣只剩八塊錢不到。我只好掏出面巾紙，在上面苦苦演算到底夠買哪塊巧克力。

今年就稍微好些，我一邊老老實實往學校的師兄碗裡夾涮肉，一邊蹲在電腦前、聽他不耐煩地點著滑鼠說“簡直了”、“你到底知道什麼是防毒軟體嗎”。鍋裡的熱水咕嘟咕嘟泛著氣泡，靠透明膠固定的破窗玻璃上，爬滿了一層層糖霜似的蒸汽。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舊音響調音的巨響，緊接著，一陣驚天動地、鬼哭神泣的歌聲從天花板上砸了下來。幾秒鐘以後，對面的鄰居就罵罵咧咧地破門而出，衝到樓上砸門叫罵“老子宰了你們！”；隔壁的隔壁那個考研女生則直接推開窗戶尖利地嘶吼：“你們學過相鄰權嗎！法盲！我要去告你們！”

“真要命，”他嘟囔了一句，朝四下看了看，“你這的電話呢？”

“幹嗎？”我把嘴角的麵條吸了進去，不解地問。

“報警啊，”他看見我這副狼狽樣，“算了你小氣鬼，我乾脆再當一回好人。”

還沒等我攔住他，他已經掏出手機自顧自地說：“110嗎？我城北××樓，要舉報鄰居擾民……”

我顫抖著把他的手機搶過來按下了電源，用力過猛直接把拇指指甲劈斷了。

最後我還是沒來得及解釋，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