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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她,「自己動手,把裙子穿上。」
然後他離去。
背對窗而站。
白曉晨想著自己這樣一直蹲下去,可好久後,他仍是那個姿勢沒變,她就被打敗了,自己站起身,將落在地下的裙子從腿拉起,在他襯衫裡躲著,全部穿好。
襯衣捨不得脫。或者說沒力氣脫,她一直在哭。
「你嫌棄我嗎?覺得醜嗎?」從高中到現在,她沒有哪時哪刻不在意自己胸前的疤。
很痛苦。
想愛人又不敢。
覺得自己拿不出手。
她乾脆問他,「如果紀姐姐沒有出現……你能接受我嗎?」
長久的沉默。
等她幾乎絕望,他才走過來,伸手摸摸她腦袋,像當年看煙花一樣,溫柔又寬和。
「你很勇敢。」
「還有呢?」
「我心有汙濁,和你比,都是我高攀。」
「不……」
「乖。以後別看輕自己。你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人。」繼續摸摸她腦袋,像以前一樣安撫她。
「聽話。」又加了這兩個字。
白曉晨於是淚水兇猛。
在他襯衣上泛濫。
這個午後,她感覺又是自己的一次重生,有些看不見抓不住的東西流過她身體,又有些之前很重要現在卻似乎不值一提的東西離去……
活著真好。
……
下午四點,江傾處理好收網前的最後一次會議,和宋競楊走出會議室。
大戰在即,全域性的外勤車都停在樓下。
大家明顯神色異常,但不到行動那一刻,他們都不會知道將要去幹什麼。
江傾回到辦公室,剛才和宣傳處領導碰面,對方的意思是讓她暗示紀荷一下,做好警媒聯動的準備。
她聰明,暗示就等於明示。
江傾撥她號碼,下午聽說她還在孫處長那裡打聽訊息,為什麼不直接打他這兒來?
原本要問一問,電話一接通,她聲音卻倏地讓他情緒引爆,用極強的剋制力隱忍,才沒不可收拾。
「江隊……忙著吧,怎麼有空打電話?」
「你呢?也忙?」他儘量平和問。
她那頭不知道什麼動靜,好像在喝茶的樣子,又像躺在椅子上老神在在。
事實上,江傾的確是一流刑偵人員,隔著電波,彷彿來到她工作現場。
紀荷臥靠在躺椅內,腹部蓋著一塊毛毯,手上端的是秋秋親自煮的紅糖水,一邊還有人手動拿資料給她過目,整個不要太悠閒。
夾著手機,有點分身乏術回,「忙啊,忙得要死。」
「你不要惹我。」
他突然莫名其妙來一句。
紀荷愣了,啥意思?惹他?
直接發笑,「我要有時間惹你,那天打雷劈!」
一直在準備輿情突發前的工作,她忙到忘了問他打電話來幹什麼,這時候她神經太緊繃,一邊和秋秋討論著空中機位太少,一邊忽視了他……
他那邊嗓音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啞,而且夾著血氣似的,這男人一旦猛起來就沒輕沒重,「惹急老子,信不信乾死你——」
紀荷聽成:「啥?乾屍泥?!」
他那邊嘟一聲結束通話。
莫名其妙。
一通來電。
留下一句乾屍泥?
紀荷轉頭問秋秋:「是不是出新款面膜了……乾屍泥?」
秋秋懵,「不知道啊。」
紀荷撓撓發頂,對著手機罵了一句:「神經病!」
第33章 蠱 有些男人就該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