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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什麼人?」少年問她。
紀荷懶懶一回眸,冷漠地微笑,「你啊。等大了就會知道,還是成熟最為魅力。」
「周開陽不也成熟,你沒這種眼神看過他。」
「哪種?」紀荷挑眉,覺得奇怪,她有對江傾很特別嗎?
肖冰低下頭,憤憤地撥著自己手指。
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小同性戀,小託尼老師,在紀荷這兒就一沒長大的調皮小子。
沒空搭理他,掏出手機,翻到工作群。
周開陽現在在外圍轉,也沒什麼發現。
她呢,內圍轉了一天,除了看清一個疑犯的家一無所獲。
「那個住9巷,經常找你剪頭髮的男人,叫什麼?」認識這弟弟純屬巧合,大概一年前,她要做一篇關於性工作者的報導,前採時摸到他門上。
不同於楚河街其他黃色產業,被外地人佔領。肖冰不僅是本地人,還是本村的大姓,肖家的成員。
聽說以前頗有家世,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肖家父母無故失蹤,產業被同族霸佔,肖冰由錦衣玉食變成「階下囚」,不僅要出賣身體還父母所欠下的債務,還染了一身病,所以他雖然開了一家理髮店,但生意極清冷。
養活自己都困難。
紀荷看他可憐小幫一把,寫了篇稿子把他父母的爛帳終結。
不過,售出的東西,似乎貪戀櫥窗,再不肯安於室。他現在都還在這小髮廊裡飄著。
「我不知道。」肖冰臉色冷漠,「他只是客人。其他我不管。」
「他是你們本村人,你怎麼會不知道?」
「別想從我這兒拿訊息。除非等價交換。」
「什麼價兒,你?」紀荷樂了,忘了眼外面,濕淋淋的街面上,燈光絢麗交錯,一排的髮廊按摩店,穿吊帶的小姐姐們站在自家門前攬客。
江傾不知道是不是掉進盤絲洞……還沒回來……
「他是你什麼人?剛才那個?」肖冰不依不饒,非要得到答案的固執眼神。
紀荷單手一撐額,眉心輕擰,答地爽利,「我哥們兒!」
肖冰沒再說話。表情卻鬆快下來。露出半邊虎牙。
紀荷繼續翻手機,看到責編發來的片子,直接點開審了起來。
關於過審這個東西,她做了多年已輕車熟路,什麼能播,什麼不能播,心裡都有稱,翻著翻著忽然想起……
楚河街的殘肢,和前年做過的一期選材好像啊……
她迅速退出,在「廢材庫」裡翻來覆去。
好在她手機記憶體大,這些東西至今保留。
講的是這麼一個案子,一個出門索要工程款的小老闆,在和老婆留言「對方要結款了,我馬上去拿,晚上回來大餐」後,突然人間蒸發。
老婆不甘心,再三到債主家裡質問,結果沒得來說法,卻被對方放話,款子已經全部結清,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事。
這話老婆當然不信,他丈夫手底下的小承包商們倒是信了,一窩蜂上門要結款。
人家孤兒寡母哪有,原本就是最上游的老闆欠款,丈夫不得不去要、才下落不明,這下,丈夫還背了攜款潛逃的罪名……
一家人分崩離析,沒多久,老婆就攜子下海當起了小姐……
紀荷記得,這老婆原本是個烈性子,後來為什麼墮落,聽鄰居說她被威脅了,說有人綁架她丈夫,寄來丈夫的斷掌一隻,要求她下海賺贖金……
匪夷所思。
不過紀荷行走江湖慣了,見怪不怪。可惜的是這期沒做成。因為小老闆妻子不配合。
「肖冰,我先走了。」關上廢材庫,她和小託尼打了聲招呼。沒管對方應沒應,起身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