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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乃是為我大齊國運祈福,既然如此,咱們就辯上一辯這國運如何?」
女子不得干政,更不得妄議朝政,靜嫻可不敢做這麼放肆的事,所以這就是女兒家大肆讚美家國山河的辯賽。
眾人應聲,靜嫻率先開口,「既如此,我便拋磚引玉,以去歲戎狄擾我大齊邊境為引,說說這古往今來幹將決策與百姓福禍之依存。」
靜嫻嘴角一揚,挑釁的看著應嘉讓,這下引出了崔正欽戰場上決策失誤一事,就不怕她辯解之時不會行出了差錯。
紀瀾燦引經據典,字字犀利將這一辯賽推向了高潮。
應嘉讓聽著她們話裡話外痛惜百姓流離失所,心疼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直直的將茅頭指向了犧牲的大將軍。
她看著簾幕那頭若隱若現的高大男子,雖看不清他的面貌,卻也知道那一年他過得該有多艱難。
那是她的丈夫,雖然算不得喜歡與否,可嫁給了他,便要與他堅定的站在一起,風雨同舟。
紀瀾燦說完,除了賢妃與賀蘭姐妹二人沒有讚嘆,皆贏得了在坐之人的掌聲。
紀瀾燦目光含蓄內斂的逡巡著應嘉讓,聲音嬌柔,「我便邀崔少夫人作答。」
被點到名的應嘉讓,就連賀蘭頊都覺得如芒在背,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臺上的賢妃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應嘉讓,而應嘉讓受了紀瀾燦的邀,起身給了賀蘭姐妹一個安撫的眼神。
簾幕另一處的男賓方才還有些蠢蠢欲動,低聲竊語。見崔少夫人起了身,兩處的人通通噤了聲。
崔鶴唳隔著簾幕,看著那個影影綽綽的窈窕身影堅定的起身,他呼吸凝了幾息。
在一處與三皇子推杯換盞的賀蘭集,聽聞是嘉讓起身作答,瞬間凝了神,再也聽不進去三皇子說了何事。
這天地彷彿都瞬間停滯了一般。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來晚了,昨天碼著碼著就睡著了,小天使們對不起啦
第15章
她是祭酒大人的女兒,母家是平都極有底蘊的百年文豪,嘉讓自知沒有哥哥那般才華橫溢,卻也上得了檯面,如今倒是不必藏拙了事。
只聽得崔少夫人的聲音還如雲英未嫁的少女一般清潤柔糯,因說著極為莊重之事,神情卻透著那麼幾分清冷英氣。
嘉讓亭亭如枝,眉目婉轉不卑不亢,端的是辯賽之上不分高低貴賤的儒生大氣。
「我並不贊同紀小姐所言,所謂大象無形,大音稀聲,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若單單只論幹將決策與百姓禍福之依存,自是淺薄,難以維穩,甚至此辯題的出現也極為不合理。」
這一番話,倒是全盤否定了方才那一眾貴女的言論,引起在座之人的一片譁然,她這是在質疑公主出題的水平,更是在打臉才女紀瀾燦剛才那一番慷慨陳詞。
靜嫻突的變了臉色,不相信她竟敢當眾質疑於她。本公主不要面子的?
「既如此,那崔少夫人有何高見?」紀瀾燦不慌不忙,這命題本就是給她下著套,若是她敢為崔正欽一味說好話,那便是得罪了在場所有的名門貴女以及官家夫人。
嘉讓看了看在座之人的臉色,見有人面色不善卻也無人反駁,便大著膽子繼續講下去。
「高見不敢當,以名將高駢為例,出生禁軍世家,收交趾,破蠻兵,任節度使。自是足智多謀,領兵打仗之能人。
後黃巢起義,高駢鎮壓,此乃為將肝膽。
因手下愛將陣亡,駢飽經滄桑,遂不願再戰。此乃仁義之師。
史書留評:駢憊戰,致使黃巢渡江,攻陷長安,駢之功名毀於一旦兮。
英雄凱旋,不過擊掌歡呼,英雄末路,世人抽絲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