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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里吵成一團,燕山戳在邊上雲淡風輕地看熱鬧,著實被這幫人的愚昧無知給驚到了。
他服氣地一笑:「佩服,我還是頭回見識到如此熱衷於找死的人。」
觀亭月用手護著火把,以防墜落的沙石將火撲滅。
後邊的女眷們互相穩住身形,各自都慌張不已。她們行至此處,隔壁連隻言片語也聽不見了,自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好七嘴八舌地湧上前來問。
「等等——」觀亭月打了個手勢,神情驟然警惕,「聲音不對。」
方才頭頂上的動靜還得貼著牆才能洞悉一二,如今那些慌亂中透著整肅的腳步不必細聽也能察覺。
看來這聲響決計不是叛軍發出的。
那就只能是隔壁出了意外。
「守軍已經發現了。」她陡然正色,抄手把方晴一抱,「動作快點!」
說完便發足朝前狂奔。
一眾婦人們尚不及消化她這幾個字的資訊,就昏頭轉向地被帶著跑起來。
第8章 「大小姐。」
火把在情急之中被風撲滅,四下黑成一鍋粥,好在經過這許多時間,大家已勉強能適應昏暗。
觀亭月手裡抱一個,背後背兩個,把沒人看顧的小孩子全攬自己身上了,她沿著通路朝前跑了一陣,耳朵輕輕一動,發覺到什麼。
「不好。前面有人。」
石善明的大軍反應迅速,他們畢竟人多,抽出一部分進底下探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婦女們正如臨大敵,就見她掉了個頭,朝著石室的另一處而去,「跟我來。」
這些密道當初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軍械才打通的,彼時官階卑微如石善明還沒有資格接觸,故而面對滿山谷的彎彎繞,他一直不敢輕易深入。
觀亭月於是拖著一幫孱弱的女人跑跑停停,在無數石室裡往來穿梭,將涉足其中的叛軍溜了個暈頭轉向。
但畢竟是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孺,又半飢半飽地關了數日,不多久,眾人便開始體力不支。
為了避免女眷們掉隊,觀亭月只得放緩速度,這樣一來,很快就被江流超了過去。
她人年少,幹勁十足,還不必照顧小孩子,跑起來毫無拖累,渾身輕鬆地在最前面開道。
片刻之後就模模糊糊看到一點星光。
江流興奮地邊跑邊回頭,「姐,那兒是不是就是出口了!」
觀亭月被從頭掛到腳的小兔崽子們壓著,緩了口氣兒正要說話,忽然間變了臉色,雙目像是瞧見什麼忌諱之物,驀地冷肅下來。
不止是她,幾乎所有人的女人眼底都鋪上了一層惶恐。
觀亭月:「江流!」
話才出口,那少女就迎面撞到一堵肉牆,老天爺可能看不慣她走路不長眼,存心要治治她,這一磕著實狠重,險些沒讓下巴脫臼。
江流給碰了個眼冒金星,伸手捂著側臉抽涼氣,卻莫名發現自己身體騰空了——她被人從背後拎了起來。
觀亭月在十丈外陡然剎住腳。
彼時正值日夜交替之際,是黎明前最沉寂的時候,漫天星辰與弦月成了山林裡唯一的光源。
只見那淡薄的清輝之下,連通山外的洞口被一團烏漆墨黑的影子擋了個嚴嚴實實。
對方單手擒著江流,緩緩直起背脊,一身玄甲反射出冰冷的月光,照在刀疤縱橫的臉上,連笑容都顯得格外猙獰。
看來者的裝備,觀亭月猜他或許是石善明手裡的一名參將,不上不下的那種,專適合給人當打手。
「還以為是綏狗的鷹犬們找來了,鬧得大傢伙兒劍拔弩張,疑神疑鬼的,原來是一群不聽話的小耗子。」
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