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敢怒而不敢言(第1/4 頁)
早上還是豔陽天,透藍的天空還高高的掛著火球,灼著地上的一切,花萎地熱,樹上的蟬都嘶鳴個不停,連片遮擋陽光的雲都無影無蹤。不知怎麼的,到了下午,天就陰沉沉的,毒辣的陽光也不見了蹤影,烏雲壓頂,厚厚的雲層將太陽捂得嚴嚴實實,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這一場雨可真是暢快淋漓,下得又急又大,不斷沖刷著快要龜裂的土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塵土飛揚和乾燥的氣味,卻莫名的讓人心靜。蘇陌玉覺得真是涼爽極了,一時玩心大起,不聽勸非要站在簷下看雨。
看著花圃裡快要枯萎的花樹被這場雨澆得抬起了頭、展開了葉,他覺得心情也好了許多。又走了幾步,站在簷下最外面,伸出手去接那從簷上不斷流下的雨水,不斷戲弄,嗅著空氣裡的塵土味,備感舒心。
斜雨急急,蘇陌玉才站了一會兒,下身的裳和衣袖就已經溼噠噠的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蘇陌玉卻並不在意,兩耳自動遮蔽了溫時溫池和舒眉三人的囉嗦,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眼珠子一轉,蘇陌玉將手心裡掬滿了的手猛的甩向溫時溫池,溫時溫池手忙腳亂的躲避,蘇陌玉來勁了,不斷的用手心掬滿簷下的雨水甩向他們。溫時溫池立馬不再囉嗦,而是一邊不停的喊著:“我操!”一邊向後退去,離蘇陌玉遠遠的,眼神陰惻惻的看著他。
敢怒而不敢言。
蘇陌玉覺得可開心了,看著他們的表情,放聲大笑,笑聲清脆爽朗。傳到溫時耳裡,眼眶瞬間就紅了,心裡默默的想,這還是他父王去世後,第一次笑得這麼真誠,笑得這麼開心。
自逃離玉瑤王宮後,他自也沒有見過蘇陌玉向以前一樣恣意爽朗的笑了,要麼是在人前假笑,要麼是在算計之時的陰笑,為數不多的開心時光也是勾著唇角無聲的展露笑意。他真懷念以前他們三人天天想著怎麼躲避李將軍和太傅的考查,怎麼捉弄人,怎麼逃出宮去玩的時光。那時候,整個王宮裡隨時都有可能響起蘇陌玉清脆放肆的笑,惹了事了,在大殿下、二殿下或者王后面前撒個嬌,就過去了,最多罰一罰,不出三日,又恢復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溫時溫池一邊躲著,一邊叫罵,和著蘇陌玉的笑聲,迴盪在玉清殿裡。
哦,因為有大臣聯名上奏說玉侍君既然已經封為了侍君,便不應該再住在陛下的寢殿中,且小小一閣配不上玉侍君的身份,應該另賜一殿,方才體統。楚緋瀾頓覺有理,於是陛下大手一揮,把玉清閣改名為玉清殿,並賜了無數金銀珠寶裝飾。
蘇陌玉任性的玩著水,但任性,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晚上,溫時看著躺在床上不斷呻吟著的蘇陌玉,咬牙切齒,怒不可遏:“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很任性嗎?不是歡快嗎?你倒是別生病啊?!”
蘇陌玉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的,面色也不太好,只覺得頭昏腦脹,嘟囔道:“你別說了……我腦子好難受,像灌了鉛一樣,我都這樣了,你就別指責我了嘛……”
溫時冷笑一聲:“我看你腦子不是灌了鉛,而是腦子裡的水太滿了!畢竟本來就不少,今天還非要去淋雨,這不,就灌滿了。”
蘇陌玉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想發作卻沒有那個力氣,連撂狠話的力氣都沒有,他也懶得和溫時吵了。
溫池端著湯藥走了進來,溫聲道:“殿下,喝藥了,喝了藥就舒服了,我怕藥太苦,還帶了盤紫薯山藥糕來。”
蘇陌玉由舒眉攙扶著,坐了起來,舒眉還貼心的拿著枕頭為他墊著背。蘇陌玉露出慘白的笑臉,看著那盤糕點,嘴一努,說道:“哼,還是溫池對我好。”
溫時只白了他一眼。
蘇陌玉端起那碗藥,覺得有些燙,於是一邊吹著,一邊為自己辯解:“以前我身子雖然虛,但哪有這麼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