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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思原先是想要邀請餘別恨一起去沈家馬場,跑上幾圈。不過對方既是想要結束通話,倘若他的態度提過強硬,反而適得其反。
沈長思何曾為了接近一個人,這般費盡心思過?
壓下眉宇間的煩躁,沈長思語氣放軟,他的眼瞼微垂,「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就是我今天從醫院回去後,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吹了風,頭很疼。」
說到底這裡,沈長思抬起頭,對著影片裡的餘別恨笑了笑,「可能睡一覺就好了。餘醫生既然明天要早起,那就先休息吧。我沒關係的。」
沈長思是不擅長示弱的,可他慣會在母后跟阿元的面前裝可憐。
以前他便總是拿這招應對母后跟阿元。他幼時便知曉父皇不喜歡他,並不是很想去給父皇請安,尤其是生病的時候,便不願去。母后聽聞他生了病,會冒著風雪過來。摸一摸他的額頭,親手替他服下湯藥。之後,扶起他,替他將襖袍穿上,告訴他,他是太子,不可任性行事。
母后會送他到宮殿門口,等在東宮。
待他從父皇那兒請安回來,便能一眼見到母后。
阿元的心卻是比母后還要軟上一些。
阿元平日裡待他比母親還要嚴苛,唯有他生病時,稍稍在阿元面前裝出幾分虛弱的樣子,阿元幾乎是對他有求必應。
譬如他生了病,想要躲懶,不願去給父皇請安,想要多睡一會兒。阿元便不會命人吵醒他,會讓他在他的腿上再睡一會兒。等到時辰真的近了,才會命太監們伺候他洗漱,他會親自背著眼睛尚未睜開的他,出東宮的門,一路背到轎子前。
上轎前,往他懷裡塞進一個小小巧巧的湯婆子,一看便知是依著孩子的尺寸定做的。他從未見阿元用過那個玩意兒,多半,是為了他才專門命人定做的。
阿元會叮囑他,若是困了,便在轎子裡再睡一會兒。只是等下轎,見到父皇,再不能犯困。
下了轎,風雪灌進脖子,鑽心窩地冷,他手裡的湯婆子卻是很暖。他的雙手貼在湯婆子上,他便再感覺不到外頭的風雪。
他有時候其實病得一點也不嚴重,完全能自己走。可他就是不願自己走,喜歡阿元背著他。
他病著的那幾日,也總是能吃到比平時要多一些的甜食。
…
沈長思這病,只要沒有發病,平時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隔著影片,餘別恨自然看不出沈長思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
他從桌上拿了本子跟筆,再次把手機給放在桌上,他摁下按動的黑筆,看著影片裡的沈長思問道:「大概是在時候開始頭疼,還有印象想嗎?時間大概持續了多久?」
餘別恨沒再提要結束通話的事情,對於沈長思而言,這目的自然也便達到了一半,他右手撐著臉頰,擰著眉心,十分給面子地回想了一下。半晌,吐出四個字,「不記得了。」
低頭寫字的餘別恨抬起頭。
小皇帝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餘別恨彷彿看見「理不直,氣也壯」這幾個字。
餘別恨給出建議,「下次如果發病,可以讓身邊的人幫忙記一下。每次發病的時間,時長,頻率,都是很重要的資料。」
沈長思這回算是頗為配合地微一頷首,「好。」
餘別恨:「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沈長思搖了搖頭。他佯裝不經意地道:「對了,餘醫生。這週末,我打算去馬場散散心。一來遵醫囑,好好鍛鍊一下身體。二來,餘醫生之前陪我一同出席晚宴,我尚未答謝過餘醫生。想要邀請餘醫生一起去馬場跑個幾圈,放鬆一下。不知道餘醫生這週末有沒有時間?」
一起去騎馬這個提議,沈長思之前提過,還說過要尋個餘別恨也有空的時間。
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