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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年傷的是左手,他右手顛著鍋,把受傷的指頭伸過去,「幫我貼上。」
「啊?」
「快點啊,」劉年笑笑,「想等我流血而亡嗎。」
劉年的手白白嫩嫩的,手指又細又長,跟他這種一看就是風沙裡長大的不一樣。嶽中秋撕開創口貼的包裝,小心的對準傷口貼上去,面板接觸的一剎那,一股電流順著指尖傳過來,讓嶽中秋手抖了一下。
這姿勢貌似過於曖昧了,這麼近的距離讓嶽中秋心跳開始加快,眼前的這隻手真的很好看,好看到他想…一口含上去。
嶽中秋被自己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對著朋友!這太噁心了!不光如此,還,還,嶽中秋一時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他瞟了眼劉年,他還在炒菜,壓根沒在看他。
「好,好了。」心裡有鬼讓嶽中秋說話都有點結巴,創口貼的尾巴貼歪了,看起來醜醜的。
劉年今天興致不高,嶽中秋注意到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劉年有關的事他變得格外敏感。如果是平時,劉年肯定會和他臭貧幾句,再讓他出去等著,可是剛才卻什麼都沒說。
嶽中秋覺得心亂如麻,為劉年對他的態度,和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他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會想含朋友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兒做錯了惹劉年不高興,才會不想理自己,兩股憂慮在他腦子裡撞來撞去,撞的他都…餓了。
臘腸的香味從廚房飄過來,嶽中秋很佩服自己這時候了還想著吃飯。
「餓了吧,」劉年端著砂鍋過來,除了煲仔飯他還做了個番茄雞丁,「今天有點晚了,吃飯吧。」
砂鍋太燙了,蓋子一開啟散出來的蒸氣把兩人都燻了一下。劉年用手拄著下巴等變涼,但是眼神明顯沒落在飯上,而是飄忽不定的看著別處,透著氤氳的蒸氣,有那麼點憂鬱的感覺。嶽中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那個…」
「嗯,怎麼了?」劉年聽到他說話回過神來。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嶽中秋小聲地問。
「我生你氣?」劉年被他搞蒙了,「我生你氣幹嘛,你做什麼了?」
「我就是覺得你今天不太高興,」嶽中秋聲音更小了,「如果是我做錯了,你告訴我。」
劉年盯著嶽中秋。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別人情緒低落第一時間認為是自己出了問題。
「是嗎?「嶽中秋又問了句。
「不是你,」劉年嘆口氣,「跟你沒關係,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嶽中秋稍微放心了,不是因為他就好,第一個顧慮解除了,「那你跟我說說嗎?」
劉年用勺子扒拉著碗裡的飯,「也沒什麼,」他抬頭看著嶽中秋笑了笑,「不是不信任你,是我自己的問題,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出來也沒意思。」
何況他現在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他說自己喜歡男人的事。
「中秋,」劉年第一次這麼喊他,之前都是喊全名或者直接叫你的,嶽中秋身子一僵。
「你沒必要這樣,」劉年說,「你很好,沒有做錯任何事,就算做錯了,也不要為此有心理負擔,你能,能明白麼?」
劉年看到嶽中秋這樣挺不是滋味的,儘管有個人這麼在乎他算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但是他不想讓嶽中秋這麼卑微,就好像,幾年前和章赫遠在一起的自己。
第18章
幾年前的自己。
豈止是卑微啊,簡直就是卑微他媽給卑微開門,卑微到家了。
生活中做的百分之八十的事都是在討好章赫遠,怕他生氣,怕他不滿意,怕他,離開自己。
他太優秀了,從上高中開始,就永遠是同齡人裡閃閃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