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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寒夜裡踽踽獨行了太久,遇見一個手拿火把的同路人,他害怕將來有一天夢醒了,劉年會帶著火把像曾經的那些人一樣離開自己,再也不回來,只剩他在原地兜兜轉轉。
「我不想再一個人了,」嶽中秋無意識地搖著頭,「別讓我一個人了。」
劉年覺得像有把鈍刀子紮在心上,讓他只想好好疼眼前這個人,他捧起嶽中秋的臉,以接近啃的力度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我一直在身邊陪著你,一直到咱們老了,七老八十走不動道了,你趕我我也不走,好不好。」
「你保證?」過了好一會兒嶽中秋說。
「你讓我怎麼…」劉年嘆氣,「要不這樣,咱拉個勾吧。」
「算了吧,挺幼稚的,」嶽中秋笑了,「反正你要是走,我就跟你一起走,你去哪我去哪,別想甩掉我。」
嶽中秋忠實地履行了他的承諾,整整一晚上他們相擁而眠,姿勢都沒換一下,起床的時候劉年被壓了一宿的右腿像滾釘板一樣針扎的疼。
「我他媽,」劉年試著在地上踩了一下,使了不到半秒勁就縮回來了,「這下好了,兩條腿都廢了。」
「我抱你去唄。」嶽中秋說著真的把劉年公主抱起來,還顛了兩下。
「然後下樓碰見李嬸,」劉年瞥他一眼,「你信不信她看咱倆這樣能當場撅過去,拉都拉不住。」
嶽中秋叼著牙刷笑了 半天。
他已經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什麼殺人犯,什麼局子裡出來的,愛怎麼說怎麼說吧,他只要劉年覺得他是個正常人就足夠了。
他是嶽中秋,劉年的男朋友。
「我媽後天回來,」吃早飯的時候劉年說了一嘴,「她跟我說了。」
嶽中秋要去拿白糖的手停住了。
「怕什麼,」劉年笑了,幫他往豆漿里加了幾勺糖,「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她早晚要知道的。」
「我就是,」嶽中秋這會兒沒糾結誰是媳婦的問題,他嘆了口氣,「就是…害怕。」
「不怕,啊,我在呢,」劉年手越過餐桌拍了拍嶽中秋的臉,「放心,我說過不離開你就一定會做到。」
嶽中秋抓住劉年的手,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見好轉。
「大不了被她罵一頓,」劉年說,「我從小被罵到大,又不會掉塊肉。」
「我怕她上手打你,」嶽中秋說,「我攔還是不攔。」
「操,」劉年笑著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那乾脆別見了,咱倆直接私奔得了。」
「奔哪去?」嶽中秋也被他逗樂了。
「隨便,」劉年咬了一大口包子,「反正到時候你養活我,你在街上賣藝,我就在旁邊拿個小碗挨個乞討。」
嶽中秋幫劉年蹭去了嘴角的一小片菜葉,「我看行。」
倆人討論了一上午加一晚上該怎麼應對未來丈母孃或者婆婆的問題,最後確定的方案是「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就跑」。
非常高明的策略了。
「我媽知道咱倆關係好,」劉年躺在嶽中秋膝蓋上,閉著眼睛享受頭部按摩,「男朋友這塊兒,慢慢來吧。」
嶽中秋小心的從頭頂按到太陽穴,聽了劉年的話輕笑一聲,「我爸媽要是還在,看我帶個男娃子回去,肯定也會滿院子追著我打。」
「哎,」劉年長嘆一口氣,順著胳膊一路摸索到嶽中秋的頭,「好一對苦命鴛鴛啊。」
鴛鴛們沒能等到計劃實施就暴露了,因為誰都沒想到趙素梅帶著姥姥提前一天回來了,到家的時候劉年和嶽中秋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直到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他們才垂死夢中驚坐起的從沙發上蹦起來。
「怎麼回…」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