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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心中冷笑一聲,這老狐狸的如意算盤他又怎會不知,自己這一年來,處處與他針鋒相對,他暗地裡不知道給自己使了多少拌子……若非裴燁警惕性高,早不曉得死過多少回了。
這老傢伙使盡了手段,卻仍舊拿他沒辦法,不想此刻見他要離開京城,指不定該多高興呢!
裴燁一旦離京,這一年來經心的佈局,只怕要毀於一旦,可是邊關戰況十萬火急,他若不去,萬千將士得不到支援……且不論這些,若是裴毅有個三長兩短,那個嬌柔的女子,會如何的肝腸寸斷,裴燁不敢想,雖然天下動盪,可將軍府卻在這亂世之中,給了他一個安逸溫暖的家,所以在裴家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理由去逃避。
太師一職雖然象徵著榮寵無上,可按朝廷規制加以約束,卻是無甚實權,可這元太師的沒被人是當今皇后,他憑此在私底下拉攏各方,這幾年來,在朝中勢力愈發強大。
他這一表態,許多人紛紛出來附議,最後的結果毋庸置疑——重真帝同意裴燁出征,下令命他帶京城近郊五萬兵馬全去南疆支援,糧草從臨近的南郡調集,令其明日晨時出發。
退朝之後,裴燁被重真帝傳去了書房,但也沒說很多事情,不過講了幾句形式上的話,然後讓範公公拿著聖旨與他先去京郊的軍營看看,熟悉一番。
範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後,就離開了,士兵們站在廣場上看著裴燁,眼中流露出探究的,好奇的,不屑的,審視的……諸般目光交雜著落在裴燁的身上。
習武之人大多心高氣傲,難以馴服,看著這般年輕的校尉,而且還是個文官出身,心中難免不服氣,因此並無半分的敬重,眼中甚至充滿了挑釁之意。
裴燁神色淡然的掃視了眾人一番,並沒有說什麼示威或者拉攏的話,只留下句不鹹不淡的:「明日晨時拔營出征,還請諸位做好修整,今且各自散去吧。」
他面色如常,說話的聲調無波無瀾,然而就是這一派淡靜沉穩,卻帶給廣場上眾軍士兵一種無形的威壓。
裴燁被軍中參將領著四處巡視一番,待到日落時分,方才離開軍營。
他策馬趕回京城,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了,裴燁疾步路過正廳,卻見岑韻懷中抱著小嬰孩坐在那裡。
「母親,入夜風涼,怎麼坐在此處?」裴燁愣了一下,定住步子問道。
岑韻抬起頭來,平日裡姣好的一張臉,此刻容色蒼白,美目紅的讓人心疼,她張了張口,喚道:「燁兒……」
裴燁心中一沉,大步走到她身邊,低聲道:&ot;母親,你都知道了?&ot;
岑韻騰出一隻手抓住兒子的手,眼中氤氳著薄薄的水汽,語帶哽咽道:「燁兒,你父親他……那裡,如何了?」
裴燁想起今日手下探查來的訊息,心中不禁又蔓上沉重與焦慮,只是面上卻半分不顯:「母親,你莫要擔心,父親那裡暫時是安全的,陛下讓我明日率五萬援軍前去南疆支援,父親他定不會有事的。」
岑韻看著眼前俊眉朗目,身形修長的少年,心中一時感慨萬千,當年那嗷嗷待哺的嬰孩兒,一晃眼竟這般大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裴燁的面容,眸中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擔憂與不捨。
「燁兒,你自幼聰明乖巧,從不曾讓娘為你擔心過,娘這輩子,對你們兄弟倆唯一的祈求,就是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安安穩穩的生活,你父親這些年徵戰沙場,不知道受了多少傷,我心中無時無刻不掛念著他,每日裡提心弔膽,娘真的是……怕了,
本以為你入仕做了個文官,將來能留在京城,再不用如你父親一般,可是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娘一個婦道人家,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是你此去邊關,定要時刻注意安全,待見到你父親了,讓他……寄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