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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玉和表情驟變,並不是因為眾人的道賀,而是死死地盯著天君的方向,看著他的父君,如同當年的娘親那般,縱身從三十六重天跳了下去。
幾乎是睚眥欲裂,身心俱焚。
喉嚨湧起的腥甜再也壓不住,身體似是到了極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三日後,新君繼位。
兩月後,雪翊宮。
雪依舊很大很大,大的像是要將整個的宮殿都掩埋。
在白色的雪上,有著星星點點的紅,如同畫筆點綴而成的霜雪寒梅圖。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要不是知道這一方為鳶梟上神所在,還以為遭到了血洗呢。
鳶梟勉力撐起身子,看著重華:&ldo;她給過你一棵樹。&rdo;
對重華,他做不到埋怨,畢竟是喜樂自己做的決定,而重華只是權衡利弊一番才決定的推波助瀾。他明白,就算沒有重華,喜樂還是會選擇殉塔。
&ldo;我晚點給你&rdo;,重華被鳶梟手裡的一朵結了凍的鳳凰花所吸引。
關於羽族的秘辛,關於喜樂的身份,之前並未被天君察覺她就是禹彧的女兒,只能說禹彧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在羽族,都是卵生,除了喜樂。當年喜樂的娘親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只剩下一顆種子,而就是在種子誕生的那一天禹彧被天君逼得魂飛魄散,喜樂的娘親元氣大傷。大家都認為喜樂的母親承受不住這巨大打擊而流產,可不知道的是那時種子已經被生出來而且發了芽。喜樂的娘親把種子交給自己的親哥哥之後便毫不猶豫隨禹彧殉情。之後,喜樂的大伯用了八八六十四天讓發芽的種子長成了一顆鳳凰樹,九九八十一天才開了花,經過三千年沒日沒夜的七重業火才從火裡長出了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便是喜樂。因為時隔太久,關於喜樂的身份也沒有深究,再加上喜樂的大伯把這件事藏的很好,是以大家都不知道,只以為鳳凰樹是鳳凰的聖樹。
這件事,當年知道的人,現如今只剩下重華和鳶梟。
而喜樂前不久從羽族挖回來的那一株,便是&ldo;長&rdo;出她的那一株。
&ldo;謝謝&rdo;,鳶梟低咳兩聲,閉著眼睛靠了回去。
重華苦笑,都這時候了,還給他來個苦肉計。
不過這次,就算鳶梟不提,他也會給他,畢竟那是喜樂的,交給他最為合適。
鳶梟有些撐不住,睡了過去。
重華將他的被子掖好,才關門出去。
&ldo;你這是何苦?&rdo;風雅頌將手裡握著的杯子握得更緊了一些,面容憔悴似大病初癒,面色只是比那雪紅潤一點點。
鳶梟沒說話,只是專注的做著手裡的事。
他的手裡,是他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從自己身上剔下來的仙骨,玲瓏剔透一根,長短適中,被他一點點打磨成了造型別致的笛子。
鳶梟正在用刀子在上邊刻上一隻鳳凰。
他的刀工極好,鳳凰刻的栩栩如生,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馬上就能從上邊飛出來,一顰一笑一嗔一嬌自成風流。
歸去來過來,將他懷裡的暖爐換了。
自從剔除了仙骨,鳶梟根本無法忍受雪翊宮裡暗無天日的寒冷,可雪翊宮卻一天寒過一天,連那株相思樹都都不了如此的寒冷而進入了漫無邊際的冬眠時期。
&ldo;我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我也知道她害得小丫頭沒了,可她們都不在了,你有必要把界限劃得如此的清楚,楚河漢界如此的清楚嗎?&rdo;風雅頌苦著一張臉。
天君天妃大喪,他亦耗費不少心力,畢竟她是他的生父生母。
&ldo;你該恨我的&rdo;,鳶梟的手上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