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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到江慈身邊,見她手中繡繃上用極細的線條畫著繡樣,端詳了片刻,俊眉微皺:“你這是畫的什麼?”
江慈面上一紅,將繡繃放於身後,低頭不語。
衛昭從未見過她這般害羞模樣,以往與她不是怒顏相向便是冷語相對,不由好奇心起,搶過她手中繡繃,再看片刻,冷笑道:“你人長得不怎麼樣,這畫的畫也醜得很,花不象花,鳥不象鳥的,倒象是幾隻大烏龜。”
江慈臉更紅透,吶吶道:“不是烏龜。”
衛昭邪邪笑著,勾起江慈的下巴,雙眸卻如冷月般盯著她:“你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麼,我便讓你恢復內力。”
江慈想了一陣,終還是恢復內力要緊,只要能施展輕功,總能尋到出逃的機會,何況又不是要幫他做什麼傷害他人的事情,遂指著繡繃道:“是菊花。”
衛昭再看一眼,不屑道:“這幾朵倒是有些象菊花,可這個,我怎麼瞅著象只烏龜,與別的菊花可長得有些不同。”
江慈怒道:“我說了不是烏龜,是―――”
“是什麼?”
江慈低下頭去,輕聲道:“是,是大閘蟹。”
江慈抬頭甜甜一笑:“三爺沒聽過‘菊花開時秋風高,對江臨渚啖肥蟹’嗎?這既然要繡菊花,就定要繡只大閘蟹應應景,同時也解解我的饞意。”
她將手一伸:“我既告訴三爺了,三爺就賜我解藥,恢復我的內力吧。”
衛昭扔下繡繃,戴上面具:“你服的不過是令你昏睡、暫時失去內力的藥物,現下你既醒了,十日之後,內力便會慢慢恢復的。”他僵硬的假面靠近江慈:“我再給你時間考慮,你若是想好了,就將那首詩寫出來。你一日不寫,便一日休想出這個院子!”
江慈見他出屋而去,緩緩蹲於地上,拾起繡繃,撫摸著那素緞上的畫樣,凝望著那似是而非的大閘蟹,輕聲道:“你爪子多,心眼也多,走路也是橫著走,只千萬別哪天自己絆著自己了!”
她坐回椅中,撿起繡針,颳了刮鬢髮,忽想起那日晨間坐於西園子替崔亮補衣裳的情景,不由有些擔憂:“崔大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是好人,可別被大閘蟹算計了才好。”
五四、稚子何辜
平叔正在院門守著,見衛昭出來,附耳道:“光明司的暗件到了。”
衛昭接過,細閱一番,聲音不再冷峻:“小五做得不錯,不枉我這些年的栽培。這個人,平叔選得頗合我意。”
平叔喜道:“那老賊被瞞過了?”
“嗯。”衛昭睡了一覺,渾身輕鬆,眼下大局將定,又得聞喜訊,眼中便有了些笑意:“他按時將密報呈給那老賊,一切都很順利。”
平叔看著衛昭眼中的笑意,心中喜悅,只覺這十餘年來的隱忍奔波,都似有了補償。眼前似看見另外一張絕美的面容,覺眼角有些溼潤,微微轉過頭去。
衛昭不覺,思忖片刻,道:“眼下雖然各方面都按我們原先謀算的在行動,但還缺了一方。平叔,這邊大局已定,你幫我跑一趟桓國吧。”
“是,少爺。”
“你秘密去找易寒,他上次功虧一簣,他家二皇子這段時日過得有些憋屈,相信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重掌軍權的機會。”衛昭望向滿山白雪,似看到了滿山盛開的玉迦花,僵硬的面容上彷彿也有了幾分笑意。
南安府郊,長風山莊,寶清泉。
裴琰收住劍勢,在泉水中泡了一陣,出水後披上衣袍,覺體內真氣充沛,盈然鼓盪。見安澄過來,騰身而起,右手平橫,切向他的肋下。
安澄身形向左一閃,旋挪間右足踢向裴琰胸前,裴琰雙掌在他足上一拍,借力騰身,凌空擊向他肩頭。安澄右足甫收,不及變招,只得蹬蹬後退數步,避過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