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 頁)
以素齋為主,難道,鹿鳴臺的夜宴也是奉行茹素的麼?
她細細品著眼前的素齋,偶一抬眸,恰看到,宮人端到其他兩案上的托盤內,明顯不止素食,琳琅滿目的,皆是山珍海味。
原來,他是為了她。特意吩咐了這一桌的素齋。
她自請茹素,是她自個的事,卻還讓他陪著一起吃這些東西。
她三年內是吃慣了,而他呢?
念及此,她略側眸,正看到他凝著她,她的心緩跳了一拍,執箸的手也開始極不自然起來。
“怎麼不用了?”
“嗯,臣妾有些吃多了。”
“不在宮裡,何必忌諱著每一道萊只能用三次呢?”
他淡淡說完這句話,親自替她布了些菜,這一次,她的臉沒有紅,不過是把臉埋得更深,正在這時,絲竹聲起,當中的臺下騰出一團火紅的煙霧來,夕顏低下的臉恰好看到紅色的煙霧起,她駭了一跳,下意識地靠近軒轅聿,因為她本意身子嬌小,這一靠,彷彿整個人鑽進他的懷裡一般。
縱隔著那些紅色煙霧,這一幕還是落進慕湮的眸底,她舉起金樽,裡面,是蘭陵美酒,揮袖,仰臉,酒入唇齒,是醺意微微。
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三年前的餞行宴飲她都能忍下來,難道三年後,反而放不開了嗎?
還是因為,三年後,她看到了他和其他女子的恩愛,自己仍是形單影隻呢?
哪怕,外人看來,她並不是形單影隻。
惟有她清楚,這種感覺是從心底升起來的。
放手,才能釋然。
可,從來沒有擁有過,就深深駐進心底的東西,該怎麼放手,如何放手呢?
百里南的神情卻是慵懶的,他似乎看著這一切,又似乎,只專心於臺上驟烈升起的另一層臺階上駐立的幾名自衣舞者。
慕湮放下酒樽時,亦看到這些舞者,都戴著或喜或悲或笑或嗔的面具,他們擺出的姿勢很乾澀,隨著樂起,肢體的動作漸漸遊刃有餘起來。
有女子和男子交相的吟唱聲伴那越來越悠遠的樂曲一起縈繞開來,而那些舞者,邊舞邊從臺上下來,滿場,都是那些白色的影子,和表情各不相同的臉,或者該說,是面具。
她彷彿又看到那一年,那一夜,她和他之間隔了面具的微笑,然後,陰差陽錯地成為那一夜燈海見證的絕殤。
眸底,熱熱的,好象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她竭力抑制著,朦朧的視線裡,突然,看到那雙熱悉的眼睛正望看她,他,終於望向她了嗎?
她藉著用絲帕拭唇,悄悄地拭去眼底的朦朧,再抬起臉時,眼前,不過是一個晃動著的舞者,那樂聲,恰是吟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每一個兮字,那音突然地拔高,繞幾繞,有些許悲涼的意味便直刺進她的耳中,伴著那些舞者迂迴的姿勢,讓她再也看不下去。
可,她能離席嗎?
不能。
這一席,再難坐,她都得坐下去。
強自鎮靜的心神,再抬起眼眸,旦看到,夕顏已正襟微坐,並沒有再倚近軒轅聿。
只是,她的心裡仍做不到釋然。
直到曲停,舞散,她還是怔滯在一旁,直到銀啻蒼的聲音打破這短暫的安靜
“孤素聞,當年,夜國鳳夫人的風徊心、巽國醉妃的夕舞堪稱二絕,不知今晚是否能有幸一睹呢?”
一語出,四周更為安靜,連準備上場的下一拔舞者都不敢上得臺來。
慕湮只把螓首埋得更低,臉上的神情莫測。
百里南則把玩著手裡的酒樽,唇邊浮起慵懶至極的一笑,目光徑直掠向軒轅聿。
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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