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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心寒的,是她的父親,她的大哥,不在了。
二哥的腿,也不知是否能保得住。
這一切構成這個冬天對於她來說,唯一的一道色彩,而她,並不能肆意的再流淚。
輦內流去的淚,是她唯一的奢侈。
太監身著青色直衣,彎腰躬身在前引路,不過一盞茶功夫,行至一座殿前,早有宮裡的嬤嬤迎了上來,在這裡,夕顏第一次被人驗身,也第一次,被嬤嬤在右臂的上端點上一顆血紅的守宮砂。
這,意味著,她尚是處子。
這守宮砂,惟有參選過的世家女子方會被點上,象徵著貞潔,更象徵著,她們曾經,有幸能成為皇帝的女人。
皇帝的女人,這五個字,從夕顏心底滾過時,僅換來她唇邊的一道淺弧。
縱然,秀女中,有一半會落選。
跟隨嬤嬤的導引,她來到另一處殿內,驗身完的秀女均在此等候著傳召。
此時,因沒有先前則拘謹,本相熟的幾位秀女早湊在一起,低低地私語著。
“月姐姐,你是太傅的女兒,該見過皇上吧?說說,皇上長什麼樣呢?”一頭戴金色纏絲花的秀女,問一旁一直淡淡淺笑秀女。
那太傅的女兒,不過二七年華,卻生得清秀俏麗,在一眾除去薄紗氈帽的秀女中,顯得猶為出眾:
“這世間再無象陛下這樣猶如天神的男子了。他的俊美,是任何男子都比擬不過的……”
太傅的女兒,說出這句話時,眼底浮過一抹光彩,那種光彩,是一種嚮往的希冀,更帶著女兒家提及心底鐘意男子時的羞赧。
“咦,什麼花這麼香?”突有一秀女輕聲問,這一問,其餘秀女的注意力皆從太傅女兒身上收了回來。
第十一章 錯為妃(07)
夕顏站在殿門處,早有秀女循著香氣朝她走來:
“你薰的是什麼香料?怪好聞的。”
夕顏依舊戴著薄紗氈帽,並沒有象其他秀女一樣,進得殿內,就脫下置於一旁。
這薄紗氈帽,雖讓呼吸到的空氣,並不清新,可,卻能讓她在呼吸中覺到一點的溫暖,亦能掩飾她眸底偶爾的落寞。
此時,她略低螓首,淡淡道:
“我並未用什麼香料。許是,這殿外的梅香吧。”
這座殿外,載種著無數的梅花,沿途走來,沾染得彷彿連廣袖處,都是梅香纏縈。
“可這不是梅香啊。”
那秀女顰了一下眉,搖了搖小臉,一旁早有另一秀女輕扯她的袖擺,帶著嗤笑道:
“人家可不願告訴你薰了什麼香料,這香料沒準,一會就入了陛下的心,怎會告訴你呢?”
夕顏的臉隱在薄紗氈帽後,並無一絲的動容,只先前那秀女受這言語挑唆,小嘴一撅,拂袖不再理夕顏。
“顏兒”一聲低喚,夕顏轉身,是慕湮進得殿來,她除下薄紗氈帽,一張粉臉,染了些許紅暈,“你身上自幼就有的味道,又豈是尋常香料可比呢?”
說出後一句話,慕湮的聲音並不低,那些秀女聽了,皆做不以為然狀。
是啊,誰會相信,一個人,自出孃胎,*就帶有香味呢?
這種香味,彷彿是花香,卻又不同於任何一種花,夏季隨著出汗,香味更甚,冬天,進了生碳的屋子,這種香味也是不容忽略的。
“啊呀,這不是慕姐姐嗎?”未待夕顏啟唇,太傅女兒迎到慕湮跟前,拉近乎地道,“慕姐姐,上回你給我的女紅圖,我琢磨了這幾日還是繡不出要領,少不得,你再指點我一二呢。”
這一聲姐姐,並不是就著年齡而喊,恰是衝著慕湮父親在朝中的地位來稱,其餘一眾秀女也紛紛圍了上來,竭做討好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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