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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堡子外一處丘崗之上。
遠處群山,影綽起伏,如同淡淡的水墨,濃淡相間。積雪漸融,萬物萌動,寒冷的季節正緩緩離去。
真元子目眺遠方,林一也是仰望天。
二人緘默良久,真元子突然開口,一字一頓,慢慢說道:“餘屠馬匪,感念兩婦人殉節明志,立碑於此,希其後人悉之,妥為殮祭!”話音未落,他轉身盯著林一,眸光深邃,少頃,其語氣一轉,又問道:“小子,老道記得,你從不說假話的!”
林一收回目光,轉回望著真元子,嘴一撇,說道:“真假皆人心!”
“好一句真假皆人心。小子,那我剛才所說的,你可熟悉?是不是與你有關?”真元子緊追不放。
神色從容的林一,肩頭一聳,雙手一攤,他咧嘴苦笑道:“道長,你言語不明,讓人不好作答!”
真元子不肯善罷甘休,他恨恨的點頭說道:“那老道就將話說明白了,你給我聽著!”
老道原地踱了兩步,回緊盯著林一,說道:“沙老四一行,被人屠了乾淨,一把火燒的屍骨無存。一股屍臭味,頂風也能聞三里,二十多匹馬被放逐荒野,是見證了這夥賊人被人一鍋端了,無一漏網。此人武功高絕,出手狠辣,讓人尋不到破綻。唯一留下的一塊石碑上,所刻下的一段話,便是老道方才所說的,證實這夥馬匪,皆被其屠。”
林一默默注視遠方,心不焉的模樣,讓真元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他不甘心的接著說道:“昨日馬匪欺辱曹掌櫃一家,只有我等場。方圓幾十裡內,若是說有武功高手,也我等一行。昨日老道也與你說過,馬匪不會放過曹家。快給老道說說,你昨晚是如何行事的?”
真元子將話說完,他手扯鬍鬚,神色期待,緊盯著林一。
林一神色淡然的目視遠方,對身邊的老道熟視無睹。
真元子眼睛一瞪就要火,林一突然嘴角一翹,似笑非笑的衝其反問道:“孟長老才是此行主事之人,莫非,他也有此疑問?”
“別打岔!他之所慮容不得我過問,老道今日是尋你解惑來了。”真元子不依不饒起來。
眉梢一挑,林一哦了一聲,輕聲道:“沙老四一夥被人屠,是好事呀!不知道長是如何得知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單憑一塊石碑,道長便可認定匪眾全歿。足見道長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貌,林一不及也!”他做出不解的神色,繼續說道:
“正如道長所說,這夥賊人被一人屠,令人咋舌!道長一人,能否輕鬆屠賊人呢?若是道長也力有不逮,那我天龍派一行,武功高絕之輩,何人能出孟長老與道長之右呢?”
“別扯遠了,老道腿腳不利,追不上。回老道方才的話便是,昨晚之事,是不是你做的?”真元子見林一要不就是沉悶不語,要不開口便是唇槍舌劍,與其糾纏起來,一路上還真佔討不著便宜,他乾脆來個蠻不講理。
林一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道長,你說林一做了何事,林一便做了就是!”
“不是老道說你做的,而是你自己承認的!”真元子原地急急踱了幾步後,猛然轉身,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林一說道。
林一衝其哼了一聲,雙手往後一背,眺望遠方,不屑的說道:“模稜兩可之說,真假難辨之事,讓林一承認什麼?”
“看招——!”突然一聲咋喝,一陣疾風襲向林一後背。
林一心暗凜,心念急轉之下,他眉梢一動,兀自站立不動,對身後之事佯作不知。
真元子雙指如電,點向林一後背,見其渾然不覺,他心下稍作遲疑,眸精光一閃,手指迅疾點下。
“道長,為何要偷襲於我?莫非要行那屈打成招之事嗎?”林一出一聲驚呼,卻已動彈不得,可他嘴裡卻沒閒